原本王大頭對自己的交際能力還是很滿意的，甚至有點沾沾自喜，可是在巴達維亞的總督府裡見過奧雅妮的交際手腕之後，馬上遭到了沉重的打擊，從自負一下子跌落到了自卑。
這個在絕大部分明人眼中又醜又怪的已婚西番女人，算是把婦德撕了個粉碎，又踩上幾腳，最終燒成了一把灰兒。
據自己的粗略統計，她在一個半時辰之內至少與六位荷蘭官員及其軍官摟摟抱抱，美其名曰跳舞。且穿著極不得體，不光裸著胳膊肩膀，還有大半個胸脯。
雖然說參加晚宴的荷蘭人裡也有好幾個女人是差不多的打扮，但王大頭還是把這些情況仔細寫進了工作報告，呈遞給了皇帝陛下。
不管她多能乾，都不允許有傷風化。尤其是經常出入內宮，萬一對皇帝有所蠱惑，那大明和新政豈不是要完蛋了。
“發展五類眼線之事朕知道了，大功一件，值得推廣。成為眼線略有不妥，朕為其取了個名字，曰業務。轉為統計司正式統計員名單，朕也準了。
不過有件事你做得很不好，若想將統計司發展壯大，成為朕的眼睛耳朵，見聞遍及全天下，就要入鄉隨俗，休要以大明為尺丈量長短。
今後多與奧雅妮請教，熟知西番諸國吃喝住行文化信仰為佳。有機會不妨試一試花樓，想從男人嘴裡問出實話，最有效也最隱蔽的方式永遠隻有兩個，金錢和美女。”
結果剛剛與奧雅妮回到馬尼拉港，把借來的荷蘭盾卸下壓製勝利銀幣，皇帝陛下的密令就來了。
這次內容很多，有喜有憂。喜的是皇帝肯定了自己的發展方式，還禦賜了名字。憂的是打小報告不光沒用還挨了罵，並提出了一個新課題。
花樓王大頭去過，當然是為了工作。但從來沒想過要主動經營，並將其作為重要的情報來源。現在皇帝提出來了，自己不光要想，還得儘快實現。
從堂堂統計司試百戶，一下子變成了花樓老鴇，王大頭就算再忠於皇帝一時半會也有些想不通。更讓他想不通的是，奧雅妮真從荷蘭人手裡借到了銀子，整整價值240萬兩。
然而兩個想不通湊在一起，就好像數學題裡的負負得正，從想不通變成不得不想通了。萬歲爺真是人間聖明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，連花樓都研究得如此透徹。
假如奧雅妮能憑女色……就算她有女色，迷住了荷蘭人借到大筆銀子。換個角度想想，如果在馬尼拉城裡弄座花樓，雲集了安南、呂宋、真臘、柬埔寨、暹羅等地美女，哦對，還得有像奧雅妮那樣的西番醜女，確實容易聽到很多男人的真話！
“我是大明皇帝陛下的經濟顧問和日月銀行總理，不是人販子！王將軍，你極大的冒犯了我，如果不想讓皇帝陛下知道，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，很大的人情！”
理論上想明白了，不等於就能實際操作。為了少走彎路，王大頭打算向奧雅妮取取經，打聽下從什麼地方能比較容易弄到像她那樣的西番醜女，結果經沒取回來先挨了一金箍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