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人說的好,己之不欲勿施於人。洪濤這一世雖然已經父母雙亡,卻還有姥爺和舅父。如果他們也被牽扯其中,是不是也全都砍頭抄家呢?說實話,下不了這個狠心。
所以說掀桌子不是時候,那就要忍著,不光不能動手,連厭煩的表情都不能有。啥時候積攢起足夠的實力,能對這套係統下手了,其它麻煩也就迎刃而解了。
說到底罪不在人,而在於讓人變成這樣的環境。無論誰處於那種環境裡,百分之九十九也會變。總要求彆人去當百分之一的聖人,太苛刻了,也不現實。
“朕隻是打個比方,提醒你二人今後腦子裡時刻要有保密的想法,除了規定不可以相信任何人,即便父母妻兒。要知道朕所造出來的器物,不光能讓生活變得更簡單更舒適,每一樣也都是大殺器。
如果因為你們的不謹慎而落入外族手中,將來大明可能會多死幾倍、十幾倍將士,其中也包括你們的家人、同僚和朋友。這些話也不僅僅是說給伱們倆聽的,煉鐵廠、火藥廠、造船廠的管事之人都要遵守,包括在朕身邊的人。
原材料的問題不要發愁,說不定新廠還未擴建完成,數倍於前的精鋼就會源源不斷的送過來。至於說來源嘛,朕暫且不提,讓你二人去想,誰能在魚兒咬鉤之前答對,朕就給他一張新機器的圖紙,並以其命名!”
也正是出於這種考量,洪濤覺得該給王徵和徐光啟提個醒。如果他們的家人、親朋正在參與晉商走私集團的買賣,最好見好就收,免得將來雷霆萬鈞之下難以自保。
除此之外還有一件正事需要提前安排下去,那就是機械廠擴建之後的原材料供應和新設備的研究開發。與邊關的走私相比,這才是發展的關鍵。
“……莫不是灤州?”徐光啟和王徵應該是沒聽懂全部意思,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正在用眼神互相啟發靈感。不過麵對皇帝的新問題,王徵倒是反應的挺快,馬上提出了一個很具體的位置。
“哈哈哈……良甫,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,古人誠不欺我啊!朕也隻能言出必果,把圖紙交給子先了。”聞言皇帝開懷大笑,一邊奚落著徐光啟,一邊讓王承恩從精美的漆盒釣箱裡拿出一卷圖紙。
“唉,臣願賭服輸,想起來該有一年多沒見到振之了,不承想他是去了灤州奔勞,不辱使命、可喜可賀。子先,還不快快領旨謝恩!”
實際上王徵說出灤州的同時徐光啟也想到了一個人,李之藻。快兩年時間沒見到這位老友了,誰都不知道其去了何處。原來又是皇帝搞的大手筆,居然不聲不響的在灤州建了更大規模的煉鐵廠。
至於說王徵為什麼會想起灤州,一方麵是年輕人記憶力好,一方麵也是接觸過相關的事情。大概就在去年底,有一批用於煉鐵廠的設備要啟運,來的卻是袁可立的海軍運輸船。當時就是王徵接待的,肯定聽到了什麼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