征羅帶邵玄看過正在建造的屋子之後,又帶他繼續在山上走,沿路介紹部落裡一些比較特彆的地方,比如祭祀儀式的火塘,比如集中屯放東西的倉庫等等。
邵玄感覺自己就像是進入了人群的猴子,周圍滿是好奇的視線,像看稀罕物似的,一不注意,就圍了一圈人,被征羅一吼,人群哄地散開,再過一會兒,又有新的人聚過來,首領再吼,人群再散開,不斷重複這個過程。
也不怪他們好奇,之前多康一聲號響,嚇得部落人手持刀矛嚴陣以待,最終卻以首領、頭目等人沉默上山結束,而事件的起因,隻是因為一個年輕的生麵孔,據說這個生麵孔還是他們炎角人!!
莫非是部落流落在外的血脈?
但即便是流落在外的人回來,也不至於被首領親自陪著,幾年前也有因意外消失許久的人回來,還帶著老婆和孩子呢,都沒見巫和頭目們如此對待,瞧首領臉上的笑,他們第一次發現原來首領還能笑得這麼親和,嘖,看得他們腳底板都冒雞皮疙瘩了。
山下發生的事情和頭目、長者們一個個古怪的表情,以及被告知兩天後舉行的歡迎儀式,這些都讓部落的人好奇心就像燒開的水裡那些氣泡一樣,咕嚕咕嚕不停往外翻。
多康的兒子多裡正跟陶爭等人聚一起八卦,他們剛被首領吼出來不久,一邊烤著肉,一邊議論邵玄這個人。
正說著,陶爭用手肘撞了撞正在啃獸腿的多裡,下巴往一個方向點了點。
多裡看過去,正見到他爹一副深思的模樣從不遠處經過。也顧不上抹嘴,多裡抱著獸腿就往那邊跑。
“爹,阿爹啊”
“我還沒回歸火種呢,嚎什麼嚎?!”多康沒好氣地斥道。部落的人們在死後也會在火塘火葬,認為逝去的人靈魂會回歸火種,同先祖們一起,伴隨後人。
“這不是怕您跑了嗎?”多裡討好地將自己啃了個缺的獸腿遞給他爹。
多康嫌棄地看了眼獸腿,沒理會,打算離開。
“哎,您彆走啊,說說那個邵玄唄。”多裡趕忙道。
坐在火堆旁烤肉的陶爭等人噌地支起耳朵,生怕漏過一個字。
若是以往,多康肯定會發現那些人偷聽的行為,但是現在他正滿腹心思,壓根沒注意其他人。
多康看著自己兒子滿是好奇的眼神,思索了一下如何說,想著怎麼形容兩支分開的同根同血源的部落。
沉默少許,多康道:“如果,我告訴你……”
“嗯!告訴我什麼?!”多裡期待地看著他爹。
陶爭等人耳朵支得更高了,恨不得這時候將耳朵再拉長一些,以便偷聽得更清楚。
“如果,我告訴你,你有一個兄弟……”
多裡聞言手一抖,差點將手裡抱著的獸腿抖掉。
“兄兄……兄弟?什麼兄弟?”顧不上掉地上的獸腿,多裡結巴道。
多康琢磨了一下用詞,繼續道:“同父,同母,與你同時出生的,親兄弟!”
吧嗒!多裡手裡的獸腿掉了。(……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