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樓裡麵,因為震動而慌亂狼狽的人,聽到這些哢哢的裂響,頓時僵住,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。~,..
在塔樓內,被氣浪衝得一片狼藉的地方,有人趴著,有人扶著石柱站著,而聽到聲音之後,靠著粗粗的石柱喘息的人呼吸一滯,雙眼瞪大,直愣愣盯著石柱上,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。
一道裂縫從石柱上出現,由下往上延伸,像一條無法阻擋的遊蛇,從他手下穿過,朝更高處衝去。
感受著手掌之下的顫動,那人再也顧不上其他,拔腿就跑。
“快跑!這裡要塌了!”
就像是點燃了一條火線,騷亂引發,沒顧得上整理衣服頭發,塔樓裡的一個個往外衝。
哢——哢哢——
咕嚕嚕——
小塊的石頭往下滾落,石屑和灰塵從上方往下掉,然後越掉越多,小石頭變成大石板,終於,隨著轟的一聲巨響,當年建造塔樓的大石板,一塊塊裂開,往下塌陷。
轟隆隆的聲響,將震驚之中的王城人驚醒,卻也不知如何是好,隻是往後退了些,然後看著城門兩旁的塔樓一點點垮塌。
城門之下的守衛們見勢不妙,早已經避開。
轟隆一聲,巨大的石塊掉落在地麵,帶起一陣煙塵席卷開來,離得近的人視野裡一片模糊,不得不抬著手遮擋。
易司站在城牆上,他所在的位置很巧妙,離他一步之距的地方,一條裂痕橫跨城牆,像是隔開的兩個世界。裂縫這邊,易司受到的衝擊並不大。而且當時他見勢不妙就蹲身躲在牆壁後麵,相比起受到衝擊的塔樓內的人,他已經好太多了。
易司內心暗暗得意,幸好我站得遠。不過,現在大家都驚慌失措,他也不好一個人鎮定。於是,在塔樓的人慌忙朝外逃的時候,他也驚叫著跟著跑了,跟著易柄他們跑的,打賭贏了,易柄許諾的錢還沒給呢。
不說城門下的守衛們此時的心理陰影麵積是多大,就說麓家人,原本的計劃是,麓宗將邵玄宰了。一切了事,若麓宗宰不了,換個人再繼續宰就行。但是,他們做好了麓宗輸掉後的行動計劃,可沒想到過程是這樣,結局竟然如此震撼。
僅僅一個照麵,一掌而已,事情就已經完了。他們甚至沒注意到麓宗被打飛到哪裡,亦不知死活。
繼續派人戰?
麓家一個個將頭垂著。生怕被人叫到自己。對方那麼輕易就將麓宗打飛,他們去了有能做什麼?繼續被打飛?
城牆都被打裂了,塔樓都塌了,他們這些人能扛得住?後果可想而知。所以他們誰都不願意過去當犧牲品。
商隊那邊,毛達終於合起快要脫臼的下巴,招呼隊裡的人安撫巨熊。有一隻倒翻在地還沒回過神來,熊背上背著的貨都散開了,好在袋子捆綁得結實,裡麵的穀粒沒撒出來。
“黑熊”眼神複雜地看著邵玄,似乎從未真正認識過這個人。在安城第一次見邵玄,邵玄將大金鼎輕易攔下,第二次在王城見邵玄,邵玄掄著重錘將麓弼追著打,而現在……
麓宗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,城門毀成這樣,兩個塔樓都塌了,這……這還是人乾的嗎?這真的是邵玄?!他其實是凶獸變的吧?!
想到邵玄出手之前跟麓宗說過的話,“黑熊”懷疑,這小子是不是早就預謀如此,所有的破壞由麓家承擔,而他隻是甩甩手開溜?
廣義躥到邵玄麵前,問道:“長老你還好嗎?”
在部落的時候,巫專門空出一塊地方給邵玄練習,其他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但廣義曾經見過一次,隻是那時候沒有靠近,感受並不深,隻知道每次邵玄練習之後,地上總會多出來一個個凹坑。巫說那是先祖的力量。
現在,廣義終於清晰認識到這樣的力量是何等程度!
邵玄緩緩收回手臂,搖頭道:“還好。”
視線朝周圍掃了一眼,圍觀的人,不管是認識的不認識的,都快速錯開眼神,不敢與邵玄直視,尤其是林鹿部落的人,在邵玄視線掃過的時候還往後縮了縮,生怕邵玄將他們點出來繼續戰。
邵玄站在那裡沒動,跟廣義說了會兒話,才挪動腳離開原處。不是他不想馬上離開,他雙腿有些麻,若是剛才走動的話,很容易被人看出來,邵玄現在完好無傷的強勢樣子都是裝出來的,每一次借用骨飾的力量,身體或多或少都會受傷,不過,相比起當初在工甲山的時候,要好太多了,現在對力量控製得更熟練,也知道這一掌打出來會發生什麼事情。
以前都是自己一個人在練習,方才與麓宗正麵硬碰,內腑受傷,好在沒有太嚴重。
維持著鎮定,邵玄問毛達:“商隊可以出城了嗎?”
“可以可以!”毛達趕緊道。以前他還跟邵玄隨口開玩笑,今兒見到邵玄一掌將麓宗打飛,毛達就不敢跟邵玄亂扯了,心態還沒調整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