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疑惑,不過巫並沒有去詢問,隻是繼續他的事情。
並不如祭祀那時侯的千人場麵,每一次狩獵隻有兩百來人,前一次狩獵的傷員留在部落養傷,還有一些家裡生孩子的,要照顧人的,狀態不好的,或者有其他事情的,都不會被列入狩獵隊伍。所以,即便都在同一個狩獵隊,但每次外出的人手卻並不一定相同。
郎嘎他們進場之後很自覺地站在以往所在的位置,邵玄就站在他們旁邊。
隊伍最前麵的是狩獵隊的幾個重要人物,十多個人,裡麵有麥。
巫站在火塘旁邊,手上端著一個石碗,石碗裡裝著一些植物提取的色素顏料,呈墨綠色。
一個接一個戰士走過去,讓巫在他們臉上畫圖紋。
圖紋跟圖騰顯現的時候露出來的形狀差不多,巫一邊畫,嘴裡還念著什麼,邵玄聽不清,或許,即便聽到了也不懂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並不是狩獵隊的人都能被巫在臉上畫圖紋,有資格過去的僅僅隻是站在最前麵那幾位狩獵隊的重要人物。此時,他們臉上的表情很認真、嚴肅,似乎在進行什麼神聖的儀式一般。
再看看郎嘎等人,他們眼裡多是羨慕,大概心裡還想著哪一天也能站在隊伍前麵的那個地方,在出發狩獵之前,得到巫的祝福。
雖然心裡有其他想法,不過邵玄臉上所表現出來的還是跟其他人一樣,嚴肅,帶著點羨慕。
等十來個人都畫完歸隊,場內的嚴肅氣氛頓時一鬆,由首領引導,開始唱起了《狩獵歌》。
可惜……邵玄一點兒都不會!
《狩獵歌》邵玄曾經聽過幾次,但是沒學會。他也不知道狩獵隊出發之前還要集體唱這個。
尼瑪,就好像升旗儀式不會唱國歌一樣,說出來肯定丟人啊草!
但問題是,在部落,一般《狩獵歌》是由父母長輩等教會,而邵玄是洞裡出來的,再加上這芯子也不是原裝貨,壓根沒注意過這個,郎嘎他們也沒想到這方麵,都疏忽了。
不過,邵玄畢竟不是真正的小孩,《狩獵歌》不會,但濫竽充數他會。
邵玄麵色不變,淡定地站在那裡,嘴巴一張一合,卻沒發聲,不注意的話,還真不會從一堆人中看出這個另類來。
“自開天辟地起,便有了我們的祖先,部落興起時,以獵業為先,春季回暖,冰雪已消,飛禽走獸歡跳,鳥鳴獸吼相交,狩獵戰士,欣然遠赴……”
原本,邵玄以為《狩獵歌》唱個幾句就完了,結果等啊等啊,發現這歌還真他瑪長,像是講故事一般,從春季狩獵,唱到夏季,又唱到秋季,然後終於在冬季結束。
不僅長,還他瑪是個悲劇結局!
就跟慷慨赴死似的!
不知道是部落裡哪位“高人”寫出來的歌。
雖說這歌裡講述了很多狩獵的事情,還警告大家,冬季狩獵危險,外出需謹慎,邵玄也沒覺得有什麼振奮人心之感,可偏偏在場的這些人一個個唱得麵紅脖子粗,跟打雞血似的激動,連身上的圖騰紋都給唱出來了,恨不得當場就來個空手撕凶獸以宣泄興奮之情。
邵玄實在理解不了眾人的心理,或許,這就是外來人跟土著的差彆。
當邵玄張著嘴在隊伍中啞唱的時候,巫往這邊看了好幾次,邵玄都知道,不過依舊目不斜視,跟著旁邊的郎嘎等人學。彆人激動,他也激動,彆人手執長矛仰天大吼,他也拿著矛跟著吼。郎嘎不說了嘛,他做什麼,邵玄跟著做就行,不會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