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巫給邵玄看過的獸皮卷上,並沒記載這邊有部落生存的事情。∮,
獸皮卷上所說的是,這裡,曾經隻是一片荒地而已。
當年部落裡的先祖們,因故離開生存的故地,前往新的地方,卻不想,地裂開了,裂開的縫隙越來越大,直至看不到邊。
而根據邵玄的猜測,在出現巨大裂縫之後,很快,因為其他地方地勢的變化,諸多支流流入的淡水,漸漸將這條裂縫裡麵填滿,成為一條入海河。因為一係列變化,海裡麵的生物進入了,比如那些巨大的河獸。
不過,這條因為天變而形成的巨大河流,也隔斷了先祖們返回的路。
對於天變而形成的事物,先祖們總是充滿了敬畏,所以,更多時候,就算是想返回,也選擇從其他方向尋求路線,而不是直接從這條河上返回。再加上河裡充滿了各種威脅,那心思就更淡了。
近千年過去,炎角部落被隔在大河的另一端,孤獨地生存著。而河的這邊,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,曾經的荒地,變成了多水池河流的潮濕地帶,這邊還有了一個部落。
好在語言相通,交流起來沒那麼複雜。
“你們的部落叫什麼?”邵玄問。
對方卻並未回答,翻身站起,仔細打量了邵玄幾下,繼續問道:“你真在河上呆了二十多天?”
“是。”邵玄答道。
“你騙人!”
對方叫了一聲之後,大踏步朝邵玄過來,拳頭帶著凶猛的氣勢,轟向邵玄的腹部。
嘭!
全掌相對。
下一刻,對方就發現,自己的拳頭被緊緊握住了。掙了掙,掙不脫,眼中殺意一閃,另一隻手閃電般伸出,雙手合力,如夾子一般。將邵玄握住拳頭的那隻手緊緊鉗住,同時,腳腕猛然轉動,身體淩空,疾速旋轉了起來。
旋轉帶起的身上的泥,往四周飛濺。
啪!
雙腳落地,旋轉停止。
“讓你騙我……呃?!”剛還得意洋洋的人,麵上的表情凝固了,眼睛睜大。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。
原本以為會擰斷對方的胳膊,卻發現手上非但沒有被擰下的胳膊,反而雙手被草繩緊緊捆綁住。抬頭看看完好地站在麵前的人,再看看自己的雙手,怎麼可能?!
邵玄有些頭疼地看著麵前的人,他以為炎角部落的小孩子已經夠凶的了,卻不想,麵前這個更麻煩。一言不對,就放殺招。剛才那招,若不是自己收手快,整條胳膊都能被擰下來。
這小子剛才躺地上不動,就是在恢複力氣,好不容易恢複了一點,卻用來對付救命恩人。
該說他什麼呢?
剛才的一擊。已經將恢複的力氣又用得所剩無幾。雙手被捆的人,喘著粗氣,惡狠狠看向邵玄。
對方臉上以及身上其他地方原本糊著的一層泥,在剛才的旋轉中也被甩掉,雖然還帶著泥印。但已經能讓邵玄看清他的不同。
邵玄發現,對方剛才在朝自己攻擊的時候,身上也出現了圖騰紋,隻是,他的圖騰紋是遍布全身,一個個小塊狀的紋路連在一起,而臉上,那張嘴朝後開裂,幾乎快裂到耳後,看著那一嘴的尖牙,邵玄敢打賭,麵前這小子肯定琢磨著待會兒直接用咬的。
現在沒力氣了,身上的紋路也漸漸消失,嘴巴恢複原狀。
“我從來不知道,竟然有人對救命恩人下殺手!想必你們部落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。”邵玄說道。
“你才不是好人!小偷!”對方依舊固執地說道。
“我偷什麼了?你哪隻眼睛看到了?沒看到就敢亂指彆人是小偷,這叫誣陷,知道誣陷是什麼意思嗎?就你這樣的,隻知道瞎扯,腦子進屎了?!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嗎?哦,你肯定沒聽過,說的就是一條蛇被人救了,結果反而咬了救他的人一口,下次你再遇到危險,看還有誰救你!等死的滋味還記得?!”
邵玄啦啦說了一大段話,這不是無的放矢,他注意到周圍還有其他人,而且,多半是跟這小子一夥的,對方剛到,而且正在觀望中,邵玄現在得將事情說出來,順便說一下自己的冤屈,若是對方仍舊下殺手的話,那就隻能開戰了,或者和喳喳再飛到彆的地方去。
被邵玄一堆話砸得一愣一愣的人,雖然邵玄的話裡有很多詞他並不懂,但是不妨礙他理解這話裡的大致意思。
難道真的做錯了?
說完之後,邵玄還重重地哼了一聲,氣憤又非常失望似的,走到喳喳旁邊,然後道:“以後還是離你們部落遠些,也讓大家彆跟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人接觸,知道忘恩負義的意思嗎?算了,跟你說也沒用,喳喳,咱們走!”
“等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