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事?”沉甲並沒有立刻走過去,站在原地問道。
“首領讓我將你們都接過去,這次侚部落來的人多,估計防不住,你們在這裡也不安全。”對方說道。
見沉甲還疑惑,那人便掏出一塊骨頭做的方塊狀牌子,上麵有咢部落的圖騰紋,在這裡相當於是首領的手令,是一個證明之物。
見到那塊骨牌,沉甲心下稍稍一鬆。
“那我家的水月石怎麼辦?”沉甲又問。
“一起帶著吧,留在這裡也會被翻出來的。”那人說道。
“好。”沉甲並不覺得首領他們會貪下自家的水月石,能夠將水月石帶到中心區域去,也會保險很多。
按下心中的那股古怪感,沉甲揭開木板,將自家的那個裝滿了水月石的藤筐從水裡拉出來,抱著往窗戶那兒走,一邊走還問道:“‘尾巴’他們都過去了嗎?”
“尾巴”是附近一個跟沉甲差不多大的孩子,經常一起玩鬨,因為頭發綁成一束,還有些硬,看上去就像鱷魚的尾巴,所以大家就給他取了個這樣的名字。
“嗯,在邊上樹林那邊等呢,你很快就能看到他們了。”那人說著,看了看周圍,其他幾棟屋子裡都有人看著這邊,便朝那邊招了招手,“你們也出來,一起離開。”
“好咧!”那邊的人應聲道。
聽說自己認識的不少人都在,沉甲心下一喜,抱著藤筐就打算從窗戶爬出去,但下一刻,他想起邵玄的叮囑。邵玄說了“任何人過來都不要出窗戶”,那到底出不出呢?
於是。在離窗戶還剩半步的時候,沉甲停住了,看向站在窗戶外麵的人。
因為月光的原因。對方麵上有一半的陰影,那雙眼睛是褐黃色的。是咢部落人的眼睛,但是,卻又有些古怪,這人的臉怎麼越看越模糊呢?
臉很模糊?
沉甲心下一驚,看向窗口的人,麵上露出警惕。
“怎麼了,快出來,大家都等著。”那人催促道。
沉甲非但沒再往前。反而快速後退好幾步,依然警惕地盯著窗戶前的人。他心中疑惑,懷疑麵前這人,可想到剛才他拿出來的骨牌,那確實是首領給的,到底出不出去呢?
見沉甲一直沒動作,等在窗戶外的人語氣不好了,訓斥了幾句,卻仍舊不見沉甲上前,那小子麵上仍有猶豫。手上將藤筐抱得緊緊的,還一副防賊的樣子。
訓斥幾句見沒效之後,那人已經沒耐心了。眼中殺意一閃,抬腳打算進去。
在對方看自己的瞬間,沉甲仿佛又回到了他被推下河的那一天。
是他!是麵前這個人!
沉甲心中如寒冰錐刺一般,想逃,卻無法逃脫,剛打算大喊一聲,揭露這個人,可很快,他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住了。
對方躍起踩上窗框。隻要輕輕一跳,就能進屋子了。卻在踩住窗框的那一刻,急速的嗡聲響起。
正翻窗的人身形一頓。他的腳上以及身上一些地方,被一些細細的絲線綁住,就是這些絲線讓他的動作停了一瞬。
怎麼回事?
為何窗戶這裡竟然有這樣的東西?!
還未等他疑惑,一把石刀從後方穿透他的腹部。
噗!
月光下暗色的血跡,從刀上滴落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他扭過頭,卻發現,本以為已經離開的人,竟然消無聲息站在了自己背後。
之前他悄悄過來的時候,看到了沉甲,也看到了同沉甲一起進屋的邵玄,但是他不知道邵玄的實力,所以猶豫過是否按照計劃行事,邵玄的離開正如了他的意,一見邵玄離開,他便過來了。
本以為沉甲這個蠢貨會很快被騙出來,卻不想,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!
邵玄將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人扔到一邊,看向房間裡已經目瞪口呆的沉甲,“沒事吧你?”
“沒沒……沒事,我現在可以……”沉甲看了看窗戶,他腦中還在回憶著剛才那一瞬,竟然一眨眼的功夫,那人就被捆住了!難怪邵玄不讓自己碰窗戶。
“現在可以了。”邵玄說道。
沉甲放下藤筐,從窗戶爬出來,看向被仍在一旁的人。
被細細的絲線捆著,又被捅了一刀,雖然還沒斷氣,但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。
“你知道有人會過來?”沉甲問向邵玄。
“猜的。”
這時,剛才還興衝衝打包的人,見到眼前的狀況,一個個都嚇住了。
“發生什麼事了?沉甲,你們殺自己人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