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莽部落的曲策和未八部落的緒兩人看到現在的邵玄。一定很難相信,畢竟,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邵玄的那種不加掩飾的野蠻而暴烈的風格。而現在,卻截然不同。
靈巧迅捷而隱蔽,沒有一絲多餘的氣息外露,就仿佛是早已融入了這片山林一般。
山林裡有許多野獸,也有凶獸,有好幾次,邵玄都與那些凶獸擦肩而過,在這裡,他隻有一個人。在沒有獵食的時候,他並不願去招惹那些凶悍的獵食者。他得存著力氣,去尋找目標。
每一股力道。都用在恰好的地方,在山林裡生存,都得用最少的力氣去獲得最佳的結果,剩餘的留下保命。
一根藤蔓悄聲從後方接近邵玄,連唦唦的摩擦聲響都微不可聞,藤蔓頂端的一個如花苞般的東西,在靠近邵玄的時候,猛然睜開,如一張長著尖牙的大嘴朝邵玄的腿咬過去。
刀影閃過,藤蔓頂端的那張“大嘴”被斬下,藤蔓的切口處流出一些墨綠的汁液,然後快速退縮。
邵玄沒有多看那根藤蔓,這樣的植物,以前在狩獵地也見過不少。
就快到了。
邵玄已經感覺到腦海中的圖騰火焰的激動。
一塊巨石,吸引了邵玄的注意力。
巨石立在那裡,與周圍的環境似乎並不協調,巨石上還覆蓋著一些厚厚的苔蘚以及各種殘腐的樹葉。
查探了下周圍,沒發現有危險的物體,邵玄小心接近,用石刀將那層厚厚的苔蘚刮了塊,露出的地方,石頭的表麵有一些深刻的凹痕。
又刮下大片的苔蘚,簡單做了下清理,讓石頭上的凹痕看得更加清晰。
巨石的表麵,刻的是一些畫,非常具有炎角風格的火焰雙角紋,以及一些文字。
大概曾經因為某些原因,石頭有些地方有破損,很多凹痕已經無法連接起來,隻能看清最大的兩個字是“炎角”,而其他小一些的,就難以辨識了。
“炎角”,除去這些厚厚的苔蘚和殘腐的物質,終於再見天日。
就如未八部落的那些岩畫一樣,這些巨石也充當了一個地標的作用,告訴每一個來到此地的人,這裡,就是炎角部落的地盤了。
除去那塊巨石,接下來邵玄又發現了好幾處這樣的巨石,大小不一,磨損情況也不同,有些像是被攔腰斬斷一般,而有一些,則大部分被埋於地下。
老曷說,炎角部落的根還在這裡。
來之前,邵玄不知道,也感受到,但現在,踏入這片區域,邵玄就感覺到在那裡,有種吸引力,吸引著自己過去。
明明是第一次來,卻讓邵玄有種莫名的熟悉感,邵玄明白,這是火種和圖騰的原因。
跟著那種吸引力,邵玄朝著那邊快速接近,而在這個過程中,邵玄還發現了一個現象。
似乎,越接近那個中心地帶,見到的凶獸越少。
或許,就像老曷所說的,炎角的根還在,所以,就如火種對野獸和凶獸的威懾一樣,這裡,也有一定的效果,隻是沒有火種那般明顯罷了。
沒有跟多的凶獸乾擾,邵玄的前進也快了一些。
越往那邊走,邵玄所能找到的部落生存的痕跡就越多。
比如房屋,比如一些高聳的石柱等,
因為過去的年代太久,有些已經沒了當初的形狀,再加上地勢的變動,損毀較嚴重。沒有人,凶獸又極少接近,這裡,幾乎被各種植物覆蓋,不過相比起山林裡的那些植物生長狀態,這裡的,要稍微好些,也不算太過繁茂,至少不會讓植物將這裡完全遮掩住。
倒塌的房屋上,早已經變成了植物和微生物的棲居地,邵玄得刮掉一層,才能看到下方的真跡。木質的東西,早已腐朽,留下的,隻有一些石質的,有些地方,還能挖出一些陶器的殘骸。
邵玄走在這片地方,不再去刮挖,隻是好好看著這片已經近千年沒有人生活的地帶。
有些石砌的房屋倒塌在地麵,有些則一半在地麵,一半在水裡,一條小溪從邊上流過,衝刷那些像是瓦片的石塊。
沒有高高的樹木遮擋,那根高而粗的石柱就非常顯眼了。
不過,那根石柱已經被綠色的藤蔓纏繞覆蓋,邵玄費了些勁才將那些藤蔓全部扯下來,又得小心不去將這根石柱給弄壞了。
藤蔓被扯下,石柱上的刻紋也顯露了出來,相比起之前看到的那些界碑似的巨石,這根石柱上的花紋要保留得更好更清晰。
火焰雙角圖紋,還有一些文字的記載,以及邵玄看不太懂的畫。
這是當日晷用的?還是祭祀用的?
大概是日晷吧?邵玄心想,祭祀一般在靠近火塘的地方,而火塘所在之處,應該就是邵玄所要找的地方。
太陽漸漸落下,餘暉照在這片殘跡之上,增添了一分曆史的蒼涼感。
邵玄站在那根高高的石柱上注目遙望,遠處那片泛紅的天空下,是起伏的山巒和林地。
不管曾經多輝煌,現在,也隻是一片雜草叢生的殘跡而已。
長歎一聲,邵玄從石柱上下來,往一處地方走過去。
那裡,並沒有任何特彆之處,隻是略平坦,上方還長著一些並不高的植物,星星點點的小花散布其中。
沿著那裡走了一圈,然後來到中心停下,邵玄蹲下身,雙手貼著地麵。
他感覺到,這下方,似乎有什麼在跳動,流動。()
ps:咳,依然隻有一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