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邊大河裡的變化,讓咢部落的人一直擔憂著。
大河裡的變化持續了數天,但遲遲不見真正的大動靜,就像是看到有人朝他們拋起了一塊巨石,他們卻一直未見到石塊落地,咢部落的巫和首領更是連續好幾夜失眠。
自從大河那邊出現異況之後,河裡的鱷魚們集體將巢穴朝遠離河岸的方向遷移,現在它們的活動範圍也偏離河岸許多,即便每天下水還要爬很長一段距離,它們也心甘情願,這讓咢部落的人不解的同時,更加發愁了。到底是什麼事情,竟然讓鱷魚們有如此行為?
直到看似平和的某天,地麵突然震動,原本在水裡遊動的鱷魚們驚慌地從小河的河水中爬上岸,並且朝著遠離河岸的方位繼續跑,朝它們新挖出來的洞穴跑去。
站在鱷魚背上的人被掀翻,不管他怎麼叫,那些鱷魚就是不回頭,一個勁地朝它們新洞穴爬。
大地震動了一下之後,便再沒了動靜。
等咢部落的戰士們在周圍查探情況時,發現大河裡麵,有很多死魚。前幾天還凶猛地不斷在河麵跳動長著大嘴相互撕咬的魚,現在一個個翻起肚皮,漂浮在水麵,一動不動。
“這這這……怎麼回事?!”
巡邏的戰士們趕緊回去將事情彙報給巫和首領。
在後麵一段日子裡,隔個十來天,就有一次地動,而且每一次地動相隔的時間越來越短,越來越劇烈。
咢部落的人聽從巫和首領的話,學著鱷魚們,將房屋全都往遠離河岸的方向後遷。
而那個時候,這片大陸上,很多地方的水源已經枯竭。
好的是,天氣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,依然是同往年一樣的氣候,隻是。每次下雨的時候,部落的人們,以及依附各個部落生存的遊人們,都會搶著將準備好的陶罐搬出來接水。
善於製作陶器的部落。在這樣一個詭異的生存環境之下,賺了不少。以前大型的陶器不好賣,現在賣得最好的,就是那些陶缸和大型陶罐。
燒製陶器,簡單。但好陶器卻並不容易。很多人燒製的陶器質量不行,容易碎,甚至罐壁還往外滲水,或者用不久,不結實,隻能去交易的地方買陶器。
炎角那邊也同樣,遊人們也會請求用勞力換得陶缸陶罐之類。
一場陣雨結束之後,部落內外的人都忙活著,將外麵擺的接水的陶器般進屋。
現在,因為情況特殊。巫若是感覺到要下雨,就會提前告知部落的人,然後一見到天空變化,大家就會急忙將自家接水的工具搬出去,將外麵擺得滿滿的,以至於到最後,外麵人走路的地方都沒多少。不過下雨的時候,也沒幾個人在外麵,大家都忙著接水。
地麵的震動不隻是大陸邊沿的地方感受到,其他地方也同樣遭遇了。尤其是炎角所在的山林地帶,格外激烈,並且,每一次地麵震動。山林裡就會鬨出一場亂子,獸群吼,鳥亂飛。
最讓邵玄心驚的是,在一次外出狩獵的時候,他看到了山林裡的一座火山,那座火山應該有很久很久都沒有噴發過了。山頂的凹陷處,還形成了一個水池,邵玄曾經同狩獵隊的人去過那裡。
那裡看上去,大概千百年都沒有噴發過了,那裡生長的植物和生活的動物很多,邵玄當時沒有在意。
可這一次,他隨著狩獵隊出去,扛著獵物去歇息的山洞時,路經那邊,那座聳立的高出地麵數千米的山,明明還是以前的樣子,卻讓邵玄有種怪異的崢嶸感。
邵玄也詢問了狩獵隊的讓其他人,他們看那座火山,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,隻有邵玄,越看越心驚,總感覺,似乎這種寧靜之下,藏著一個蓄勢待發的凶惡的怪獸。
倒未必是那裡真生活著巨獸,邵玄隻是看到那邊就感覺一陣恐慌而已,這是直覺帶來的第一反應,不會無緣無故就這樣,肯定有原因。
而後來接連的地震,讓邵玄心中生出一個猜測,若是,那個猜測成真……
深吸一口涼氣,邵玄將照看耕地的人叫過來,詢問了下地裡的情況。
新種下去的一些生長周期短的作物,已經接近成熟,都是一些戰士們並不喜歡的小菜而已,部落裡其他非圖騰戰士的人喜歡,這些對他們的身體也有好處,當時看地裡空著,照顧耕地的人便選擇了這些種子種下。
收獲的穀子和一些能夠長時間儲存的食物,都被處理好屯放在倉庫裡,武器一直都在打造,為了心裡的不安,大家一直在做準備。
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地震之中,雨季來臨。
按往年的情況,這裡的雨季並不如河岸的時候那樣明顯,隻是降雨會多一些而已,而今年,降水不僅頻繁,而且還猛。大家也不再經常將接水的容器拿出來。可是,這也無法降低人們心中的恐慌。
轟——
地麵又是一陣震動,放在那裡接水的陶罐有不少翻倒,甚至還有摔破的。
一些人差點沒站穩,各種器具叮叮嗙嗙撞擊在一起,不少屋子裡傳來孩子的哭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