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經驗的遠行者,對於打劫的事情,早已習慣,從炎河交易區出來,他們就砍了三波打他們貨物主意的人。
隊伍中總共三百來人,中間拉著的木板車上,綁著一個個大木箱,這裡麵就是他們從炎河交易區換到的貨物。有凶獸皮,凶獸肉乾、凶獸角骨器等等,這些就是他們甘願大老遠跑炎河交易區的原因。
他們部落所在的地方,冬季比較冷。一般野獸的獸皮起到的保暖作用有限,他們這些圖騰戰士還好,穿一件薄皮的也能扛,但部落的小崽子們抗不了,挨了凍就特彆容易生病。彆看他們部落的成年人不論男女都很強壯,但在幼年時期,體質都是很弱的,每年冬季都有小孩因寒冷而生病死亡,巫也束手無策,隻說是對那些小崽子們的考驗。
後來發現凶獸皮能起到更好的保護作用,他們便開始收集凶獸皮。隻是大陸上,以往隻有凶獸山林有凶獸,草原那邊不算,其他地方也是很少會見到凶獸的。除非是部落自己飼養。
凶獸山林那是什麼地方?先不說離他們部落遠,就算去了冒的危險也會更大,損失可能會更加慘重,部落的首領不會同意。
當初炎角部落在凶獸山林的時候,並沒有拿出大量獸皮交易,他們部落離得遠,得到的消息也不多,直到炎河交易區建立,越來越多的凶獸皮流入中部,在交易區的名聲越打越響。但是交易的價格非常貴,他們又聽聞在炎熱的時節,炎河交易區的獸皮會更便宜,便組織了這一次遠行。
他們對貨物非常滿意。商量著明年這個時候再過去一趟,雖然他們也想更頻繁地去炎河交易區換獸肉之類的,但一是離太遠,來往耗費的時間長,二是遇到的麻煩多,走打劫捷徑的人也越發多了。會有一定傷亡。
隊伍中正說著,前方的人突然腳步一頓,隊伍後麵的人也停下話語,戒備起來。
一時間,林子裡安靜得隻能聽到鳥叫聲。
前方的風帶來一絲血腥味,隊伍後麵的人探頭往前看,隻見這條道上,前方離他們百米遠的地方,有個人坐在道旁的大石頭上。
對方隻有一個人,但給他們的感覺卻相當危險,看上去比他們兩個還要大,若是站起來,會給人極大的壓力。
不止如此,對方青灰色的皮膚上,他們從未見過的圖騰紋遍布渾身,握著的拳頭比他們的臉還大,上麵沾有血跡。在那人腳邊,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,這些人,都死了,沒有一個是利器所傷,殺死這些人的,可能隻是大拳頭而已。
尚未靠近,他們就能感覺到對方身上釋放出來的濃鬱的煞氣,那人抬眼看過來,凹陷的雙眼露出的眼神凶悍如重斧,下一刻就要將人砍傷一般,這讓隊伍中不少人都繃緊了渾身的肌肉。
就連趕過來的食腐鳥,也因為那人的原因,隻在旁邊的樹上歇著,不敢下去啄食。
隊伍並不會因為前方的那個人就停下,或者轉移路線,他們先派了一部分人過去試探,隻是對方沉默不語,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他們。
這般態度並沒有讓他們不滿,反而讓他們心中鬆了一口氣,他們遠行這麼多年,遇到的人不少,那些話多的看似友善談得來的,很可能會是偽裝的蛇,反而這種沉默的渾身透著一股“老子懶得理你們”氣勢的人,更讓他們放心。因為,這樣的人,隻要不主動招惹,對方也不會動手。
它們隊伍的人是不少,對付這樣一個人也有信心贏,但真打起來,肯定會有不必要的人員傷亡。能避免就避免。
而地上那些死去的人,以他們的經驗看,更像是埋伏打劫的。
嗤,欺軟怕硬是生存準則,什麼人能動什麼人不能動都不知道,還學人家出來打劫?簡直作死,活該被滅。
隊伍中的頭目收回視線,示意大家繼續趕路,他們依舊防備著那個人,但直到自己這支隊伍完全走過去,走遠了,對方也沒有一個多餘的眼神,隻是在隊伍後麵的人回過頭去看的時候,那人一腳將腳邊躺著的屍體腦袋給踩碎。
隊伍離開的速度更快了。
待那支隊伍完全消失在視線中,連一點聲音都聽不到的時候,原本渾身殺氣眼神凶戾像是下一刻要開始大屠殺的人,渾身氣勢一變,就像是一把沉重的利斧,突然變得隻剩下一個手柄,還是軟木的。
那人噌地從石頭上站起來,弓著背看向不遠處的灌木叢,眼神帶著恭敬和討好,“主人,都走了!”
隨著唦唦的聲音,從灌木叢後麵走出來一個人,對方身著灰色布衣,看起來並不強壯,與普通人差不多,拍草屑的動作之間透著一股文雅的意味。相比起旁邊的大塊頭而言,他就像是站在成年人身邊的小孩。
從樹林中走出來後,灰色布衣的那人四指微彎,拇指指尖在其餘四指的指節內側來回點動,隨即便道:“五日內就能到了。”
抬腳走出去的時候,他掃了眼地上的那些人便不再看,若此次過來隻有他一個人的話,大概早被砍死,可誰讓他帶著奴隸呢?
貴族們有句老話說得好,打主人也要先看狗的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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