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玄聽賀邊說了很多,主要是氐山部落的一些風俗,其他的關乎秘密的東西,賀邊還是很警惕的,不過,已說的那些已經讓邵玄有了一個初步的認知。
總的來說,氐山部落是一個寧願與魚相處也不願意與人打交道的部落,食物來源主要是山林的野果,以及海裡的魚,相比起陸地和河流,他們更喜歡浩瀚無邊的藍色海洋,對海中魚和海獸的了解,相比起陸地生物來說,要多得多。
他們並不常用網,也極少去製作複雜的石器,更喜歡用角石做成的魚叉,或者用其他海洋生物的骨、殼類當做武器。角石就是邵玄之前看到的氐山部落人佩戴的看上去像角的東西,那其實也是海中的一種動物,因為它的形狀和材質很適合做武器,所以氐山部落的人也經常會在海下抓魚時尋找角石,有些大的角石能遠遠超過人的體長。
有一點特彆的是,氐山部落的人潛水能力特彆強,大概是生活於海邊以及體質的原因,他們善於遊泳潛水,在海中能下潛的深度比一些部落的人要強得多,就算是咢部落的人,與之相比也遜色很多。
海中就是氐山部落人的主要狩獵場,邵玄聽賀邊講述他們在海中狩獵的情形時,也有種這個部落的確更適合海洋的感覺。
至於另一個讓邵玄在意的氐魚,賀邊也試著畫出來,隻是,相比起圖騰而言,畫出來的魚實在看不出個魚樣,邵玄暫時放棄從賀邊這裡了解氐魚的模樣了。不過,賀邊在提起氐魚的時候,麵上的表情帶著複雜,具體為什麼,賀邊是不會跟邵玄說的。
在賀邊離開之後,邵玄又跟氐山部落的幾名傷員聊過幾句,其中狀似無意提起過氐魚,而那些人與賀邊不同,對於氐魚的感情沒有賀邊那麼複雜,完全將氐魚當做真正的同伴來看待,這是先祖傳下來的思想,從小也被灌輸這種思想。
不過,這裡麵肯定有其他的秘密,而且與氐魚相關。
那邊歸澤也與貝殼裡的那個小孩說完話,因為那小孩說在水中的時候病情會緩解一些,歸澤便讓人準備一個大石缸,自打陶器開始在部落裡流行之後,石器類的也漸漸用得少了,歸澤讓人找了個閒置的石缸,裡麵加滿河水,然後讓賀邊他們將那小孩放進去。
“海水與河水還是不同的,不過,有水就行,總比一直在貝殼裡強。”邵玄說道。
貝殼裡的那孩子雖然沒明顯地表現出來,但也能看出,她是承受著痛苦的,不可能全身潰爛而無所察覺。賀邊他們說,還在氐山部落的時候,他們都是直接挖個大坑,讓生病的孩子待在裡麵,每天換上新的海水。這次遠行,巫才想到將點點放在貝殼裡,在出發前貝殼裡都裝滿了海水,隻是在來的途中,海水漸漸沒了而已。
有氐山的人照顧,炎角這邊並不需要多管。氐山人雖然焦躁,但也還算安分。
“你那邊問得怎麼樣?”邵玄問歸澤。他將從賀邊那裡問得的事情簡略說了一下,但是,他覺得歸澤肯定能夠從那孩子那邊問到更多的東西。
“那個孩子……”歸澤像是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,“她是氐山部落的下任巫,如果能活著的話。”
這點那孩子並沒有瞞著,邵玄之前就發現賀邊其實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,或許賀邊有察覺,但是無法得知更多,而這樣一支遠道而來尋求治病之法的隊伍,不可能全都無所知,所以,這支隊伍裡麵至少有一個人知道實情。
作為首領和此次隊伍頭領的賀邊不是那個人,那還有誰的地位比賀邊還高?
現在知道了。
也難怪賀邊等人將那孩子看得那麼重,畢竟是當做下任巫來培養的,這點歸澤深有感觸。
“那孩子對自身的情況很了解,也沒瞞著,直接跟我說了。就如我們所猜的一樣,她的病因就是因為體內的兩種圖騰之力的衝突。”歸澤道。
“她對氐魚的態度是怎樣的?”邵玄突然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