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角眾人隻是側頭往金甲巨獸那邊看了眼,便再次將視線轉向那些蒙著臉沒有一點聲息的人,他們更在乎這些被稱為“怪物”的人。
隻不過,炎角人的沉默,讓蘇勒覺得他們是害怕了。
“你們就這麼點人,算了,你們將工甲韌他們交出來,我給你們離開的時間。”蘇勒緩緩說道,似乎是難得的恩賜一樣。
給離開的時間,卻不說到底給多少,也不說之後會如何追殺。
聞言邵玄笑了笑,抬頭看向布賬吹動的方向,“你覺得你們人多優勢大?想要以多欺少?”
“是又如何?”蘇勒覺得以多欺少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,也是最保險、他最喜歡的,反過來那才叫不正常。
“不如何。”邵玄抬起右腳前腳掌,又踏了下去。
腳下的地麵發出一聲輕震,遠遠不如那隻金甲巨獸來得震撼,卻傳得很遠,周圍的空氣都像是在這一踏之下起了絲絲變化,仿佛有陣陣悶雷從邵玄腳下傳開,聲音不大,似乎來著遠處,又像是其來自地底,地麵上一層沙貼著地麵呈圓形朝外散開,迅速擴張,很快已經經過了蘇勒那邊。
站在蘇勒周圍的那些穿著鎧甲的人,隻覺得腳下被風沙輕輕刮擦了一下,可他們卻有一種錯覺,仿佛剛才有一隻冰冷的手從握住了他們的腳,令他們驟然升起一股涼意。
天正熱,之前又一直趕路,應該是非常熱才對,可是剛才那一下,他們卻不自覺地抖了抖,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“少主,有古怪……”
蘇勒也覺得怪異,撥開布賬往外看,突然渾身一震。
“甲蟲!”
他看到沙地上出現了一隻隻黑色的小甲蟲,單獨的一隻看上去一腳就能踩死,可是,冒出來的甲蟲越來越多,這讓他有了不好的猜測。
再看看邵玄旁邊的那隻藍色的大甲蟲,蘇勒猛吸一口氣,手指一顫,鬆開布賬,咽了咽唾沫,聲音帶著壓抑和震驚。
“蟲潮!”
蟲潮的恐怖是從什麼時候被大家所知,什麼時候傳開的?
在蘇勒的記憶中,最早的時候雖然也有一些甲蟲群啃食鬥獸屍體的事情,但那並不是恐慌的開始,蟲潮帶給他們的真正的恐懼,是從當年的一件事開始。
當年,雪原王派出兩百金甲衛追殺邵玄,可是,金甲衛卻一個都沒能回去。據說,出去尋找金甲衛的人,在沙漠上某處看到了金甲衛的屍骨,隻剩下慘白的骨頭、破碎的如爛布一般的衣服,以及他們引以為豪的那身金色鎧甲,半埋在沙子之中,一片死氣。
即便沒有親眼見過,隻是聽人說起,也能想象出那樣詭異的一幕。雖然傳言有誇大的成分,那兩百金甲衛未必都全部死在蟲潮之下,但是,那兩百金甲衛的徹底消失,極有可能與蟲潮相關!
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,“蟲潮”成了沙漠上的另一種令人人之色變的災難。
蘇勒手下這些奴隸,的確是仿照當初雪原城有名的金甲衛來武裝的,他和蘇古都做了同樣的事情,這些人身上的鎧甲也都是同一批打造出來,之後蘇倫才分給他們的。算是落葉城城主在選定繼承人之前公平的資源分配。
當年雪原城有名的殘酷血腥如絞肉機一般的金甲衛,都無法逃出蟲潮的啃噬,那他手下的這些奴隸,下場會如何?
蘇勒確實以擁有一支金甲武裝的奴隸隊伍為傲,但他也知道,他手下的這些奴隸,與當年的雪原金甲衛還是有差距的。
想著,蘇勒背後竄起寒意,牙齒都在咯咯發抖。剛才邵玄所說的那句“以多欺少”竟然是這個意思!
從沙地之下湧出來的黑色蟲子,已經形成蟲潮,入眼所及,黑色的蟲潮幾乎遮擋了大部分視線。
黑色的甲蟲們朝著蘇勒這邊如海浪般湧過來,穿著鎧甲的奴隸,大叫著將撲到他們身上的甲蟲拍下去,可是,還是有越來越多的甲蟲從鎧甲和衣物之間的空隙鑽進去。
奴隸們騎著的遠行獸驚恐地跺著蹄子,將背上的人甩下,原本整齊的隊伍,變得一團糟。
然而,也有例外。
邵玄看著那邊的情形,麵色凝重,“它們避開了那些怪人!”
那些甲蟲們,不管是新鮮的還是腐爛的肉,都會絲毫不留,可是,在麵對那些怪人的時候,卻像是不想接近一樣,表現得十分排斥,湧過去的時候都繞道了。
與慌亂的金甲奴隸相比,站在外圍的那些渾身罩著麻布的人,當真如一個個木頭般,對周圍的一切毫無反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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