咢部落靠近河岸的地方,一條條鱷魚正趴在岸上曬太陽,察覺到什麼,原本浮在水麵的鱷魚要麼往下潛,要麼快速上岸,然後用那雙似乎不帶一絲情感的雙眼盯著河麵。
炎河在這片大陸上算是最寬的一條河,此時,河麵上有一些長長的竹筏,奇怪的是,竹筏上隻站著一兩個人,剩餘的空間全部放著一個個長相各異的大貝殼,不看長相,貝殼上豔麗的花紋是炎河一帶從未見過的,即便是經常下水的咢部落人,也沒有見過那種貝殼。
“那些人是誰?”一名正在河邊洗衣服的咢部落婦女問身邊的人。
“不知道,下遊來的?他們的目標是炎角部落。”另一人拍了拍身邊有些焦躁的鱷魚,看向河麵的視線帶著警惕。
“那些人不尋常。”
“河裡還有人。”
水性好的咢部落人能夠看出河水中還有不少人,隻是那些人都圍繞著竹筏,而那些長長的竹筏又靠近另一邊的河岸,她們在這邊看不太清。
很快,她們就看到炎角那邊守衛在河岸的人走過去,而就是這時候,數道身影從水中衝射而出,拉起一條條白色水浪。
“先祖啊!”一人驚呼,“剛才那是什麼?!”
“那是……魚?!不,不是,那是人!”
看到對岸情形的咢部落人深吸一口氣,也顧不上安撫那些開始焦躁的鱷魚了,揉了揉眼睛,轉向身邊的其他人。
“剛才那個,我沒看錯吧?我怎麼感覺從水裡衝出來的是魚,可是再看的時候,隻看到岸上站了人。”
“我也是,我看到的也是那個!”
她們剛才看到的躍出水麵的身影,確實像魚,她們看不清那邊到底是什麼,但能看到彎曲的魚尾的形狀,可是,那些身影衝上岸之後,卻又是一個個人站在那裡。這讓她們很疑惑。
而此時,另一邊河岸上,炎角的人看著一個個上岸的氐山部落人,也震驚,但因為之前也曾見過一個氐山小孩是人頭魚身的樣子,所以也隻是在一開始的驚訝之後,又鎮定下來。
這次來的人中並沒有上次那個小女孩點點,不過帶隊的人還是上次的賀邊,除了他之外,還有幾個麵熟的,剩餘的都是生麵孔。
邵玄到的時候,氐山部落的人已經被請上山了,他們帶來的一個個大貝殼也都搬到屋子裡。
見到邵玄,正跟歸壑說著什麼的賀邊趕緊起身,麵上帶著感激的笑,“邵玄長老!”
邵玄詫異地看了看賀邊,還有周圍的其他氐山部落人,他們身上的氣息與上次見到的時候不一樣了,而且給人的感覺更健壯,也更強。
上一次賀邊帶病重的點點過來時,賀邊同其他人其實也生病了,隻是他們的病並不明顯而已,現在,病已經治好。造成他們生病的原因,是火種被吞噬,現在痊愈,也就說,他們的火種保衛戰已經成功了。
“恭喜。”邵玄道。
“還得多謝大長老你!”賀邊鄭重道。說著還讓其他氐山部落人對邵玄道謝。
邵玄掃了圈,問:“點點呢?”
“她已經是我們氐山部落的巫,部落那邊剛結束一場血戰,還有不少事情,她必須留在部落。”
賀邊將他們回去氐山部落之後的事情,跟邵玄詳細說了說,旁邊的歸壑撇嘴,剛才對著他的時候賀邊都沒說得這麼詳細,甚至還帶著點敷衍的態度,現在對著邵玄就什麼都說了,甚至關於氐山部落火種的變化都跟邵玄交代了。
剛才說的“涉及火種不便言明呢”?當放屁嗎?!
不過歸壑也知道這幫氐山部落人的想法,他們本就更為看重巫一類的人,在他們眼裡,邵玄是與巫一樣的人,至於什麼首領啊頭目什麼的,全部靠後排,畢竟氐山部落就是巫掌權的部落,再加上邵玄的確幫了他們不小的忙,與其說這次氐山人給炎角部落送禮答謝,不如說是他們轉成給邵玄送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