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過之後,甘切頓了頓,便將衝皮袋子遞給邵玄,“剩餘的都給你們。”
“你不喝了?”邵玄驚訝的視線掃了掃甘切,甘切竟然能在喝了那些液體之後,還能活著走出樹林。他在等候的時候,已經用手指沾了一丁點嘗試過,也判斷這些液體為炎角人絕對不能使用的液體。
不過甘切本就是個異類,彆人無法承受的東西,他能挺住。
“這些東西,或許就是你猜測的那種對鑄造有極大用處的東西。我能感覺到,它與你們部落的青麵獠牙血有相似之處。”甘切難得做了詳細的解釋。
對於血,甘切的分辨能力比邵玄要強,既然他都這麼說了,邵玄原本的猜測視線的可能性也大大提高。
“還真就是這些?”邵玄也不矯情,將蟲皮袋收回係好。穆肴帶著王城的人過來,就是為了尋找工甲家的先祖曾提過的鑄造用的蟲血。隻可惜穆肴沒能找到,就遭受了山峰巨鷹的群襲,也不知道穆肴現在如何了,不過,或許從易家的兩人身上能夠得知更多的事情。
特意遠道而來尋找蟲血的隊伍,如今損失巨大,不知去向,反而讓邵玄找到了。
按照邵玄的計劃,是打算將易琮和易其兩人帶回部落去的,他想從易家人身上得到更多的有用的信息,蟲血的用處或許還能從他們口中得知更詳細的方法,可惜的是,其中一個恐怕堅持不到那個時候。
易其的傷勢比易琮要重,雖然奴隸們已經竭力救治,但收效甚微,而且,易其也沒有想要繼續活下去的心思,不僅如此,他更想直接死在這裡。因為活著的話,會被邵玄帶去炎角部落。
易其對邵玄的恨意很深,在他看來,邵玄和易祥一樣,都是危害人物,對易家有極大的威脅。就算因為邵玄的原因,使得他們得以從破裂的結界的中逃出,但邵玄最後拖著巨龜猛砸結界的一幕,還是讓一起梗了一口血在喉嚨裡,看到邵玄就吐血。
邵玄過去的時候,易其正橫躺在地上,易琮跪在易其身側,八個奴隸守在周圍。
看到邵玄,易其又是一口血噴出,雙眼死死盯著邵玄,張了張嘴,還是扭頭看向易琮,抬起的手緊緊抓住易琮的胳膊,像是要將易琮的胳膊捏斷一般,雙眼直視易琮,幾乎用儘了所有的力氣,一字一頓:“你答應我的事情,一定要做到!一定!”
易琮沉默地點了點頭。
見狀,易其才仰天大吼一聲,用僅剩的那丁點力氣,發泄心中的不甘。他在易家也是個地位頗高的人物,在王城也是受人敬仰的“大師”,可誰知,竟然會落到這樣的下場?
易祥的出現,的確給易其的打擊很大,臨死他還清楚地記得麵對易祥時的無力和絕望,即便他隻是百人大陣中的一人,也感受強烈。
易家本部那邊是怎樣的下場,易其心中也清楚得很,正因為如此,他才更不甘心,甚至心中有些膽怯,他擔心,易家的輝煌會就此過去,與那些在時間中漸漸消失的部落一樣。
不說易祥,就連炎角部落的這些小子,竟然也給他們如此大的打擊!甚至,他們能夠從易祥的結界中逃出,還多虧了邵玄。絕望中的那一線生機,是被他一直看不上的部落人製造出來的,他心中暢快才怪、
若是邵玄知道易其的想法,一定會嗤之以鼻。
易家的人是高傲慣了,以為誰都比他們低一籌。至於易其心中埋怨邵玄摔他們易家祖傳的甲骨器,借用那隻巨龜來破結界這事,邵玄就更不會理睬了。
這不是廢話麼,不借你們的龜甲,難道赤手空拳破結界?那多疼?多費力氣?
支撐那個火焰巨人已經夠費力的了,他當然得選擇最省力的法子才有機會擺脫困境。
部落人公認的、祖先們最先掌握的兩個傳承至今的技能是什麼?
一個是火,一個是工具。
有現成的工具不用是傻X。
也得虧邵玄不知道易其的想法,也沒有說出這話,若是易其聽到邵玄的回答,肯定會在臨死前多吐一口血。
易其沒了氣息。
易家的人有給自己挑選墓地的傳統,並不會要求一定要回到易家本部去安葬,更何況,王城也不是易家部族的祖地,論感情,易家人對王城的感情遠比不上稷家的人,畢竟稷家的人還有不少田莊穀地,而易家的人,隻要將自己占卜的器具帶著就好,對王城的歸屬感並不強。
易其感覺他自己已經撐不了多久了的時候,就已經同易琮商談好了條件,他的四個奴隸中會留兩個奴隸陪葬,另外兩個奴隸跟著易琮。
易琮在山脈附近找地方將易其葬下,另外兩個殉葬的奴隸不用易琮動手,在挖好墓穴之後,就自己了結了。
能被他們帶來這裡的奴隸,都是馴養好的奴隸,奴隸的印跡早就深深烙進腦子裡,絕不會叛變,讓他們死,就算有其他的想法,也會執行。
邵玄沒有去乾涉埋葬易其的事情,易琮找他談過條件,讓邵玄驚奇的是,易其寧死不願意被邵玄抓回炎角部落,甚至在死前讓易琮答應他,絕對不會讓炎角人將他的屍骸帶去炎角部落,但相反的是,易琮對於被當做俘虜抓去炎角部落,一點都不排斥。
想法是真是假,邵玄不敢確定,但也有七八分的可信度。易琮或許是真自願被抓,不過,這後麵有什麼其他的想法,易琮暫時沒說,但也向邵玄保證過,他不會做對炎角有害的事情,以易家圖騰起誓。
不管真假,邵玄在易琮將易其埋葬之後,帶著易琮和他的六個奴隸離開山脈,回炎角部落去。
二十條蟲皮,一大捆蟲絲,還有兩小袋星蝶蛻變的時候留下的那些神秘的“冰水”,也都一同帶走。(~^~)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