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”陀正打量著王城內的情形,突然被歸壑問這麼一句,反應不過來。
“王城的人,與我們所見過的那些城邑的人,反應都不一樣。”歸壑道。
陀想了想,的確,王城的人,更像是看稀罕找樂子,那眼神仿佛他們是人群中的幾隻猴子,帶著一種興味的眼光來看待入城的炎角眾人,而不是朝秋城內那些人表現出來的深深防備。
當時進朝秋城的隻有數百人,而現在,他們這些人可是全都進入王城的。
即便炎角的人數量上的確很多,也讓一些王城人在看到第一眼的時候驚訝了一番,但很快,他們就繼續看樂子了。
為什麼?
這就是王城人的自信!
這就是王城的底氣和底蘊!
能夠留在王城的人,或多或少都有些真本事,烈狐部落的人當年在山林深處多囂張,就算部落因鹽礦那裡王獸的事情受損慘重,但至少部落還是有人在的,聯合起來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,但在王城,他們還真翻不起多大的浪來,也就隻能壓一壓那些自由人或者小型團體組織,之所以能一直嘚瑟到現在,是因為他們抱著易家的大腿,易家一倒,被烈狐打壓過的人便有仇報仇了。
王城的這些自由人和大小團體聯合起來,自是不需要忌憚什麼的,就炎角隊伍的這些人,他們還真不怕,再說,易家不行了,不是還有另外五個大貴族嗎?他們怕個啥?
在炎角的隊伍往王宮過去的時候,工甲家內也來了位不速之客。
“讓工甲韌出來!”一身黑衣的人渾身煞氣地站在大堂內。
如今工甲家掌權的一把手就是工甲韌,自打稷放上位之後,工甲韌在工甲家的地位就猛地拔高,再加上工甲韌也確實有實力,還是從工甲山學成歸來,在對比了各位匠師所鑄造的東西之後,工甲家的老輩們承認了工甲韌的地位,同時,這也是當下對工甲家最有利的選擇。
工甲韌最近又在閉關,若是沒有緊急的大事,沒人會去打擾他,這不僅是工甲韌的規矩,也是所有工甲家的匠人和匠師們的習慣,沒人願意在鑄造的時候被屁大點事情乾擾,於鑄造一事上,很可能一個改變人生的靈感在一次不經意的打擾之下煙消雲散,餘生都未必能記起。
而此時,工甲家來的這位不速之客,也是一個工甲家十分不願意接待卻又不敢得罪的人。
“工甲韌呢,立刻,馬上,叫他出來!”又是一聲壓抑的爆吼讓屋內的老老少少都齊齊顫抖了一下,他們心有懼意,卻又因為職業習慣不住往對方手上的武器瞟。
知道那東西來曆的人,看到心裡就一咯噔。
十字長柄,怎麼會變成這樣?斷口看著有些奇怪,不細看他們也沒法得出確切結論,很好奇,隻是,這時候他們可不想湊過去觸黴頭。
此時站在工甲家接待大堂的人,正是被邵玄一路追殺過來的巳。不過,巳已經換了一身衣服,看著沒那麼狼狽。
能夠直接這麼不給工甲家麵子的人,還真沒幾個,偏偏,這位就是其中之一。工甲家與畀之間的利益往來從工甲家的先輩們就開始了。
工甲家每年需要的一些稀罕的材料,有一部分都是拜托這位弄來的,畢竟,畀彆的沒有,就是奴隸多,采礦找東西之類的有足夠的人力。
巳手上的十字觿刀就是工甲家的匠師打造,隻是,那位為巳打造這把十字觿刀的前輩早就逝去,所用的工藝和一些技法,他們這些人未必能做到與之一致,修補上有難度。
工甲家的匠師,越是技藝高的人,強迫症越嚴重,做不到他們心中最完美的修補,他們寧可不動手,否則,有損名譽不說,心裡還會長時間地不爽快。
巳接觸工甲家的人多,也知道這幫人的尿性,所以,他來了之後就直接找工甲韌,讓主事的人給他一個說法。
他知道工甲家在稷放上位之後走了一些人,他來這裡,一個是問問能不能將他手上殘缺的十字觿刀補完整,若是一直這個樣子,他顏麵何存?為了避開人,他還是偷偷進王城的,去了趟稷放那裡便直奔工甲家來了。
而另一個目的,巳想知道,到底是工甲家的誰為炎角鑄造了那些極具威脅的武器!?
“工甲韌呢?趕緊叫他出來!”巳不耐煩地再次吼出聲。
“喊什麼喊?!”工甲韌被人從鑄造室叫出來,中途被人打斷,他也不是沒脾氣的。
隻是,一進來,工甲韌就看到了巳手上被削成棍的觿刀,目光就像粘在上麵一般。
“你的刀,給我看看!”(。)
...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