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核種的原因,這邊的寶石極為稀少,所以這邊的人,不管是貴族奴隸主們,還是遠離城邑居住的部落人,對於寶石都是非常喜愛的,物以稀為貴,生活質量越好、不用擔心溫飽問題的人群,越是喜歡那些漂亮的罕見的寶石。
很早以前,王城內是沒有賭坊的,所謂的賭局也隻是一些無聊人士的遊戲消遣而已,偶爾會因為一些比鬥而臨時擺局下注,後來,各種組織多了,這其中一部分人看中了賭局裡麵的商機,便聯合起來創辦賭坊,其目的並非消遣,而是營利。
王城內這個賭坊是城內最大的賭坊,名為“富博”。富博大概也是到現在為止,這塊大6最有名的賭坊,畢竟它本部在王城。其他的賭坊就算已經有了些許規模,但因為創辦時間晚於富博,被搶了先機,名聲也沒有富博響亮,論實力也有差距。
很多漸漸崛起的賭坊想要進駐王城,畢竟王城是這塊大6最富有的地方,賭坊若是開在王城,絕對收益巨大,但是因為富博的原因,他們遲遲未能在王城立足。
富博自創辦起,每日都會開設博局招賭,局種豐富,通過各種形式的輸贏較量來招賭斂財。如果是一些大型的賭局,會有人告知,王城內各處的人便會聞風而來。
這次就是這樣,擂鼓的動靜告訴城內的人,又有大事件可以開賭了!
然而,就算是有了心理準備,但沒人會想到出現眼前這般情形。所以,當這根胳膊粗的水晶被直接甩出來的時候,一些人的眼睛都直了。
這這這……也太狠了!這麼大一根晶石,多寶貴啊,就這麼拍在賭桌上了,輸了不心疼?換他們肯定都心疼半輩子。
他們平日裡玩賭局也隻是混個時間,用一點財物玩玩而已,目的各有不同,有的人真就隻是閒著無聊混時間,有的人是跟風湊熱鬨,還有人是想通過賭局來打探一些消息或者混個臉熟,當然也有一部分人沉迷其中,會多拿出一些財物,賭坊的人也見過一些貴族子弟們一擲千金,用貴重的物品押注等等,然而,他們從未見這麼大的晶石。
陽光被這根純淨透亮的晶石折射成七彩顏色,投在桌麵上,令一些人看得都差點忘了呼吸。
“這……”
彆說圍觀群眾,就算是富博的人,此時也傻眼了,有人想摸一摸那根晶石,但手指顫抖,生怕一不小心給弄毀了。
“阿不力,沒弄清楚賭局怎麼就亂下注?”後麵的咢部落和濮部落人也圍上來,其他部落的人聽到動靜也朝這邊擠。
他們這次沒跟邵玄進王宮,進王宮的主要是炎角的人,還有那些丟失人口多的部落,他們這些被安置在宮外的人,反正閒著也是沒事,便湊在一起打算去王城各處開開眼界,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紀念品,看中了就買了帶回去,難得來一趟。
剛開始逛,他們就聽到開賭局的事情,炎河交易區內也時常會有一些賭局,他們見過,看到賭桌上畫著圖紋,其中就有炎角的雙角圖騰,不等他們詢問清楚,就見阿不力衝了過去。
自打來到這邊,阿不力就成了個富豪,那種揮手之間就能買下大量物資的感覺實在是太爽,因為有炎河聯盟的其他部落在背後撐腰,阿不力開始了炫富之路。剛才阿不力隻是炫富炫過頭了,一激動就這麼拍了上去,現在被周圍人用看智障的眼神一看,他就清醒了。
這裡不是炎河交易區,規矩不一樣,玩法可能也有差彆,甚至那個什麼天地契書是啥玩意兒他都不知道,清醒之後,阿不力就後悔了,他這次是真得意忘形了,沒有身為部落之的穩重。
“天地契書是什麼?”一個長舟部落的人上前詢問。
這時候賭坊的人也不嫌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了,不知道才好坑財啊。
“天地契書是一種立契的方式,與王城立下契約的部族會在天地契書上留痕,而不同的人,能夠在天地契書上留下的痕跡大小也是不一樣的,看到賭桌上的這些沒?這是王城六大貴族在天地契書上留下痕跡大小的排名。”也是最初六大部族在王城內的排名。
後半句賭坊的人沒說出來,因為這個排名隻是王城早期的排名,放當年可能的確是王城六部的實力排名,但現在,很多都變了,就比如,在天地契書上留痕大小排名第二的易家,如今已經屬於半廢狀態。
“簡單點說,越強大的人,能夠在天地契書上留下的痕跡越大。”
後麵這句解釋簡單易懂,再看看賭桌上的那分出來的七大塊,阿不力有些明白了。
賭坊人繼續跟他們解釋這賭局的玩法,他們在賭桌上分出了七個部分,王城六大貴族,稷、易、穆、封、朝、安,這六個寫著姓的地方,後麵都有一個空區,除了這六個之外,在旁邊一處再另設一個空區,寫著炎角。
每個空區都是押注的地方,賭者認為炎角能留下的痕跡能過誰,便壓在哪一塊,若是一個都越不了,便壓在最後那塊,若是全都過了,那就壓在另設的寫著“炎角”的地方。
阿不力剛才押注的位置,就代表他押炎角過王城的六部貴族,而那裡,本是王城的所有賭徒都不會押注的地方,這也是為何剛才大家都用看智障的眼神看阿不力的原因。
竟然有人認為炎角能夠越王族稷家?簡直是今天他們看過的最好笑的笑話!
其實確切來講,天地契書上留痕大小並不與實力強弱直接掛鉤,但到現在為止,還沒哪一個立契留痕能過稷家的,甚至,連過易家的情況都從未出現過!
賭坊的人解釋的語有些快,阿不力並不能全都聽懂,但這一路上惡補的成果還是讓他能弄明白個大概。
“原來是不懂規則啊,要不重新下注?”旁邊有王城的人勸道,倒不是他們好心提醒,而是他們就想看看賭坊的人失望的臉。若是那塊大晶石直接壓在剛才的空區,那就幾乎算是屬於賭坊的東西了,拿不回來的。沒可能的事情,怎麼會贏?
“是啊是啊,重新下注,我看就押朝家後麵。”
“我覺得押在安家後麵更好。”
“你們不記得當年炎角的人一巴掌將麓家家主打飛的事情了?我覺得,還是押在封家後麵最好,說不定炎角能壓過朝家和安家呢?”
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開始起哄了。
賭坊的人麵色一陣青白交替,氣得筋都突突地跳,恨不得將這幫人的嘴全堵上。
“怎麼回事?!”
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賭坊內響起,明明不大,卻像是突然壓過了所有的起哄聲。
人群再次一靜。
阿不力看過去,見到一個留著長胡須的中年人從賭坊裡麵走出,身上那件絲綢的長袍也沒能掩飾住對方那一身如野牛般的悍猛氣勢,麵上一邊有條大疤痕,隻是帶疤痕的那半邊臉上繪了一隻猙獰的獸麵,瞧著越詭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