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感覺就像是被喂了一口發黴的穀子般難受,稷收覺得跟這群部落人交流不了。
但炎角的人還真就這麼想的,他們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可氣的,部落出了個厲害人物不是該自豪該興奮嗎?
稷收深吸一口氣,他打算先不跟這群部落人廢話,再次將視線掃向街道上的其他人,寒聲道:“不該拿的東西,自己放下,否則,殺!”
咚!啪!
之前還打算撈一筆就走的,這時候卻像是拿著燙手的石頭一樣,趕緊扔掉了。相比起眼前的這些利益,還是小命更重要。
有些人還抱著僥幸心理,想要蒙混過去,覺得稷收不會查到他,但被同伴撞了一下,對方的眼神提示他彆為了這點東西送死。稷收一般不會管城內的小鬥爭,可一旦出手,就絕對會相當殘酷,說血洗都不為過,甚至還會遷怒,他們可不想被牽連。
稷收就漠然地站在那裡,仿佛不知道人群中那些人的掙紮,一隊守衛軍快速行走在街道上,將那些被扔下的東西撿起來,攏到一起。
“看看,少了什麼。”稷收道。
下注的部落人看了看威和麥等人,在他們的同意下,開始尋找屬於自己的東西。他們也沒有亂拿,王城其他賭徒的東西他們還看不上,沒必要偷拿,找回自己的那份就夠了。
“我的水晶呢?!”阿不力不滿地大叫。自打聽到邵玄叫“水晶”,阿不力也改口了。
阿不力的那塊水晶是不少人都見過的,做不了假,眾多視線齊刷刷看向賭坊的人。
“我們沒拿!”博益喘著粗氣辯解。這黑鍋背得憋屈!
“這裡。”一個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傳來,同時,那塊胳膊粗的水晶也被扔向阿不力。
趕忙接住水晶,阿不力欣喜地看向走來的甘切,“甘切你幫找回來的?多謝!”
走過來的甘切身上的衣服多處被劃破,最顯眼的,莫過於他身上那把穿過身體的刀和箭支。
見甘切和樣子,炎角的眾人並沒有太意外的感覺,他們在街上乾架的時候,是以護住自己的命為前提的,但甘切不同,那完全是肆無忌憚的拚命,這種情況見得多了。
“啊!甘切,你中刀了!”阿不力大叫一聲,“快快快!”
眾王城人以為這個大腳土豪要叫巫醫來救治,就見阿不力將手裡的水晶隨手扔向旁邊的人,然後一把抓住甘切身上露在外麵的短刀的刀柄,拔了出來。
拔了出來……
街上頓時又是一靜。
“咦,還有一支箭!”再拔!
沒有鮮血直飆、血肉勾出、生命垂危的急救場麵,甚至連痛呼都沒有,不,應該說甘切這個不知道挨了多少下的當事人,一個聲音都沒發出,麵上的表情都沒變,仿佛感受不到身上的傷勢一般。
“哎,你身上東西挺多啊,不過太小,不好拔。”阿不力覺得甘切幫他找回水晶,他應當幫忙。
隻是,甘切不耐煩了,撥開阿不力,刺入體內的暗器冒出來,啪啦啪啦地往下掉一地。
稷收:“……”
守衛軍:“……”還好他們是經過嚴格訓練的,否則,要是手一抖,搭在弓上的箭就會射出去了。這種時候要是誤射,他們會被稷收砍了的。
王城眾人咽了咽唾沫,看甘切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恐怖的怪物。
於是,在王城人心中,甘切又有了一個名號不死甘切。
稷收抽著麵皮看甘切麵色不改地將身上各處的暗器排出、且沒流一滴血的時候,一個守衛軍的人匆忙過來,在稷收耳邊說了幾句。他們是之前派過去看那聲轟響的人。
聽著下屬的彙報,稷收瞳孔縮了縮,眼神變換。
剛才發出轟響的是長樂的一個據點,被人端了。
宿立重傷,被剛趕到王城的其他長樂人救走,長樂死傷數量未知,整個據點被夷平,那裡變成了沙地,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,其他線索也找不到。
而造成這一切的,就是剛才過來的人。
長樂那邊的下場,稷收的評價隻有一個字該!
不過,炎角的這群人,的確有相當危險的人物。
甘切?
除了炎角的邵玄之外,稷收將第二個危險人物記住。
王城其他地方又有呼聲傳來,不過,不是有人鬨事,而是籠罩在王城上方的紫氣開始變化了,它在收攏,仿佛霧氣在逐漸消散。
王宮那邊,天地契書上的立契儀式快要結束了。(。)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