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到那個畫著壁畫的石室,邵玄看了看洞壁上的畫,目光在畫的末尾停留了下,想了想,邵玄在後麵的空白處,用石刀刻了幾個字——我們回故地去了。
寫了之後,又在那句話的末尾,刻了個“玄”字。
站起身,邵玄用石頭和茅草,將通風口堵住,然後往外走。
一陣風吹過,風中帶著未散去的魚腥味。
邵玄看看接近洞口處的石壁,上麵還有當年他沒覺醒圖騰之力時,在上麵刻的字,還有用炭化樹枝畫的畫。
除了邵玄的畫之外,還有近千年來,住在這裡的孩子們留下的各種痕跡,有啃完留下的魚骨,有破舊的獸皮,堆得雜亂的茅草……
走出洞,邵玄將不遠處的大石頭搬過來,堵住山洞的洞口,遮住了洞內的一切。
上山的時候,東西已經搬完,也沒他的事了,但是巫沒讓他離開。
不僅是邵玄,首領敖,兩位大頭目。麥等各狩獵小隊裡的頭目,還有那幾個總參與議事的老頭,都沒離開。
巫帶著他們上山頂,再下來的時候,巫的手裡,已經捧著一朵小火苗。比火塘的時候要小得多,就像是一根生日蠟燭上燃起的那丁點火苗,被巫小心捧在手心裡。
首領敖走巫的旁邊,歸澤作為將來巫的接班人,幫巫拿著那根拐杖,站在另一側微微落後於敖。而其他人,則護在周圍。
沿著榮耀之路往下走的時候,路兩邊各站著兩排戰士,這些人裡。沒有一個低於中級圖騰戰士級彆的人。
當巫經過的時候,站在那裡的戰士會跪趴下來,行部落最高禮,待巫離開之後,他們才會起身,跟在後麵,一個個眼睛通紅。
從榮耀之路上走下,再走到停了二十三艘船的人工湖那邊。巫走得並不快,卻沒有任何人抱怨。已經登船的人,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。
最大的那一艘,已經靠岸,木梯子從上方放下。
在船上,有一個縮小版的火塘,隻有麵盆大小。巫將火種帶上去之後,便放置於那裡麵。
待巫那邊好了之後,敖便宣布。
嗚——
骨號聲響起,各艘船上負責的人便立馬指揮人揚帆出航。
他們接受過訓練,控製上雖比不上邵玄熟練。但也湊合。
一艘艘船相繼離開人工湖,從湖到河之間的水道閘門已經打開,行駛的船隻陸續駛出水道,來到大河
之上。
“好了,現在大家要小心了,注意彆掉隊!”敖吼道。
船隊越行越遠,部落所在的山,在視野裡漸漸變小,當初邵玄經曆過的一切,這次大家都會經曆一遍。
水麵之下,大大小小的食人魚們活躍著。若是站在船邊往下看,能看到不少比人還要長的大魚,從旁邊遊過,有時候還會蹭一下船,撞得船晃晃悠悠的。
隨著航行,一直在各艘船上查看情況的邵玄發現,離中央大船越遠的船隻,越容易受到魚的乾擾。
一開始邵玄並不理解,也有各種猜測,但當邵玄突發奇想,用特殊的能力視野看的時候,便發現,從正中央的那艘大船上散發出光芒,觸及了離大船最近的幾艘,而那幾艘,極少遭到魚的撞擊。
火種?!
抓住喳喳的鷹腳,邵玄從船隊外圈的船隻來到中央大船,將自己的發現和猜測對巫和首領說了,隻是沒說自己的特殊能力。
“火種的原因?”巫想了想,眼神一亮,“是了,火種,本就能保護部落,免受其他野獸和凶獸的侵擾。河裡的魚,亦是。”
說著,巫念著巫咒,就像祭祀的時候那般,讓火種由一個小小的火苗,擴張到整個火塘,隻是,船上的這個臨時火塘要小得多。
“讓大家都靠近。”巫對敖說道。
敖出去將巫的意思跟大家說了說,其他船隻都朝這邊靠攏,但又不能太近,太近了容易出事。
走出船艙,邵玄再看,從中央的大船裡發出的光,亮了許多,也朝外擴張一些,正好將靠過來的船隻籠罩住。
之後的船隻,雖然偶爾也會被一些好奇心過重的大魚給蹭兩下,但次數少了許多,比邵玄當初獨自航行時好多了。
一天天過去,船隊航行得還算順利,為了抓緊時間,除了風帆之外,每艘船上都有人輪換著劃槳。雖然這次沒有喳喳拉船,但船速尚可,確定了方向,就直直朝那邊趕,除非遇到一些漂浮在水麵的大型魚類的屍體攔擋,或者遇到某些危險因素會避開之外,都是儘量沿直線航行,畢竟,若是在河麵下降之前趕不到對岸,就前功儘棄了,那樣的話,炎角部落就真要徹底退出曆史舞台。
同時,邵玄心裡的那種古怪感又來了。
這次有了火種和保護和更多的人力,邵玄也多了些許空暇時間,他利用這個空暇時間仔仔細細觀察了周圍的河麵,連天空的雲層、月亮、星光等都沒放過。
邵玄心裡突然有了一個猜測。
或許,這條河,並不像他想象得那麼大。(,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