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藤蔓捆綁著雙腕的奴隸們,身上幾乎沒穿任何東西,就算穿著,那些獸皮也是破破爛爛,遮擋不了多少。
就這樣暴曬在陽光下,一個個被曬得黝黑,嘴唇乾裂,形容枯槁,赤腳走在地上。有一些身上有傷的奴隸,沒得到良好的治療,傷口處已經腐爛,周圍還有一些聞著味過來的飛蟲圍繞,一路跟隨。
“那些奴隸是送去哪裡的?”邵玄問。他不問,其他人也不會解釋,當然得主動開口,就算被其他人嘲笑,邵玄也不在意,隻要能知道想知道的東西就行。
邵玄這句話一問出來,就有人嗤笑,但也有人回答,不管他們是否以嘲諷的口吻所說,邵玄隻要知道答案就好。
“當然是送去奴隸主所在的地方。”有人說道。
“奴隸主們住在那邊?也就是我們這次要去的地方?”邵玄問。
“怎麼,怕了?”天山部落的一人說道,麵帶鄙視。
邵玄不語。他看了看天空,再看看周圍的環境,回想一路過來的地勢地貌,說道:“奴隸主們,所在住的地方似乎不太好。”若是一直往前,說不定會到沙漠地區。奴隸主們住在沙漠?這個讓邵玄很好奇。
雖然他知道奴隸主們為了避開中部的那些大部落,會稍稍遠離,但也沒想到他們會跑到乾旱貧瘠的地區。
“不好?”簧葉身邊一個年長些的中年人哼聲道:“他們過得真是太好了!過得不好的隻是奴隸而已。”
那倒也是。奴隸主,自然是被伺候的人。
正說著。那支長長的奴隸隊伍中。突然有一個奴隸掙脫藤蔓的束縛,朝著邵玄他們這邊跑過來。雖然看上去隻是個皮包骨的樣子,但跑起來卻快得一點看不出剛才的虛弱。
奴隸隊伍中有人大叫著,看向奔跑的人,而奔跑的那個看不清相貌頭發蓬亂的黝黑奴隸,卻一邊跑一邊朝邵玄他們這邊,用嘶啞的像是能扯出血的嗓子喊著。大概是想向這邊尋求幫助,邵玄能看到他眼裡帶著希冀的光。
噗!
一根削尖的木頭刺穿奔跑著的人的身體,血液一滴滴落在地上,那個奴隸眼裡的光也很快泯滅,黯淡無神。
一個穿著獸皮拿著鞭子的人朝到底的奴隸走過去。在他的額頭上,有一個像是“台”字的刺青。
“是‘台’字稱號奴。”隊伍裡有人說道。語氣平靜,並沒有因為剛才看到一個奴隸被殺而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。
奴隸也是有等級之分的,低等的奴隸並不會有任何稱號,而高等的奴隸。便是從“台”開始,因為他們的額頭上會被刺上一個類似“台”字的刺青,被稱為“台”字稱號奴。若論起實力來,他們相當於圖騰戰士中一般的初級圖騰戰士。
凡是成為奴隸的人,他們一開始的目標都是“台”字奴,成為奴隸又如何。隻要能獲得等同於圖騰戰士的力量。就足夠了。
“台”字奴,是高等奴隸中的最下等奴隸,“台”字奴之上,還有“仆”字奴。這支奴隸隊伍裡麵也有一些“仆”字奴,隻是他們並不拿鞭子,隻帶刀,看著也不管事,似乎很無害,可隻要他們動手,就是血染滿地。到時候涉及到的就不是單單一個奴隸了。所以,在剛才那個奴隸逃跑的時候,“仆”字奴都隻是隨意瞟了一眼,有些連都頭沒抬,繼續趕路,反正有比他們低級的“台”字奴去解決。
那個台字奴大步朝著倒地的奴隸過來,眼神往邵玄他們這邊看了一眼,沒有警惕,沒有顧慮,沒有其他多餘的情感,麻木,冷硬如刀,在看著低等奴隸的時候,與看其他死物沒什麼區彆。
俯身,伸出一隻手抓住地上已經失去氣息的奴隸的腳,往隊伍那邊拖回去。
地麵因為拖拽而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。
那個台字奴拖著已經死亡的奴隸回到隊伍,一揮臂隨意將手上的人往低等奴隸的隊伍裡麵一扔,然後,邵玄便見到,那些被捆住雙腕的形容枯槁的奴隸們,爭先恐後圍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