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派出金甲衛的時候,雪原王是說過“不宰了他你們就不用回來了”這句話,但是,他那真的是盛怒之下的氣話,真沒弄死,他也不會將辛辛苦苦訓練的來的金甲衛全給宰了。可是,他沒想到的是,那句氣話變成事實。
金甲衛論單人戰鬥力,確實不算出彩,他們擅長的人團戰,但他們團戰的對象從來都隻是人以及大型的沙漠猛獸,而不是那些小的能夠靈活從他們的鎧甲和衣物之間鑽進去的蟲子。
在蟲潮襲擊的那一刻,一向冷靜的金甲衛也慌亂了,陣型無法保持,被蟲子咬得狂躁的騎行獸暴躁地蹬踏蹄子,左避右閃,卻仍舊無法擺脫那些蟲噬的疼痛。
亂了陣型的金甲衛,威勢已經散去很多,再加上騎行獸的暴動,場麵就更不堪了。
一直躲在金甲衛中的那些鼻羅們原本還想仗著有翅膀,飛在空中避開這場災難,卻不料還沒等它們高高飛起來,就被一隻隻張開翅膀的甲蟲給撲了下去。它們隻是馴養的追蹤獸類,不是戰鬥型的,在蟲潮席卷之下,根本難以抵抗。
慘叫聲、鼻羅的嗶嗶聲、金屬交錯的鏗鏘聲,不絕於耳,但這場戰役也沒有持續多久,短時間內能夠突圍出去的人,已經成功逃離蟲潮的包圍圈,而錯過了時機的人,就算現在還能堅持住,也無法長久了,蟲噬之痛意味著他成為了這些蟲子的食物,再過不久,他隻會變成一具骨架而已。
從蟲潮卷襲之下突圍出去的人帶著傷,往雪原城的方向趕,隻要能到達雪原城的地盤,就安全多了。可是,偏偏他們運氣不好,剛從蟲潮之中逃出來,就遇上了數次襲擊雪原城的人。
碰到嚴整隊伍的金甲衛,那些人未必會輕易動手,但碰到狼狽的像是逃難一般的金甲衛,不出手簡直就是對不起手上那把刀。
雪原王耐著性子又等了幾天之後,終於忍不住了,他感受到金甲衛的消失。
金甲衛都是雪原王自己親自奴役的,若是尋常的等級低一些的奴隸,死一些他雖然能感受到,但不會在意,不管那些人是遇刺還是因為其他意外,他都沒興趣關注,但金甲衛不同,從派出去之後,他就一直在關注,直直他與金甲衛之間的那些聯係像被死神的鐮刀強行割斷,然後當頭一悶錘,捶得他頭痛欲裂,再也無法鎮定。
驚疑,恐慌,難以置信!雪原王壓製心裡翻騰的各種情緒,派出了一隊人,外出尋找金甲衛,就算隻找到屍體也行,他想知道,那些人是如何被殺的,又是在何處遇難。
外出的人循著金甲衛之前追殺邵玄的路線,一路尋過去,但是一直沒找到什麼痕跡,襲擊金甲衛的人早就將痕跡抹掉了,一根骨頭一塊石頭都不會留下,再加上沙漠上的氣候和風沙,等雪原王派人尋找的時候,什麼都不剩。
尋找金甲衛的隊伍,一直來到金甲衛遭遇蟲潮的地方,才找到了一些痕跡。隻是,當他們看到那些的時候,每人都是同樣的感覺——如置冰窖。
烈日之下,他們隻感覺後背寒氣驟升,牙齒都咯咯碰撞得直響,看著眼前的情形,哆嗦著,連上前的勇氣都沒有。
廣袤的充滿了褶皺起伏的黃沙之上,金屬的鎧甲以及一些破碎的如爛布一般的衣服,覆蓋在一具具骨架上,那些骨架已經被沙子半埋著,露在外麵的金屬鎧甲以及那些鋒利的金屬武器,在陽光照耀之下閃閃發光。
姑且不說沙漠上金甲衛的慘況傳開之後是如何的反應,另一邊,置身海水之中的邵玄,在下墜之後,終於停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