圍獵帶隊回來的狩獵隊頭目進部落之後,被叫去首領那邊。
每一次狩獵回來,都會開一個小會,彙報一下狩獵成果,這次他以為也是一樣的,在走進屋之後,簡單說了一下這次的收獲,便跟人提了提回來時碰到的泰河部落那些人的奇怪反應,然後被告知,泰河部落的人如此反應,是因為泰河的人又被打了。
為什麼說“又”呢?
這也沒辦法,兩個部落隔這麼近,大紛爭雖然沒有,可小摩擦是不斷的,而打起架來,多數時候都是泰河那邊的弱一籌。次數多了,也就習慣了。
所以,在這位狩獵隊頭目的眼中,泰河部落的人被打那是常有的事情,可以提起至於嗎?這甚至不能算是“事”,這樣的生存環境下本就是強者說話弱者聽,打輸了就彆瞎嗶嗶。
卻不想,這一次不僅對方那邊的人被打了,還被搶了個好東西,至於什麼好東西,他們暫時還沒打聽出來,隻知道泰河部落的人花了不少心思,可惜還是被他們炎角人給搶了。
炎角自己部落的人自己知道,若是東西已經在對方手裡,一般而言,炎角的人是不會多出手的,但若是對方沒到手,炎角人就敢出手截了,誰有本事誰得。這還是炎角部落人看在泰河部落這個鄰居還湊合的份上,沒有出重手,若是這種情況發生在其他部落,血戰免不了。
所以,一聽自己部落人又截了對方的貨,狩獵隊頭目就高興,圍獵很順利,本就不錯的心情更上一層樓。躺椅子上腿一翹,看著邊上站著的幾個年輕人,目光親和慈愛:這些可都是他們炎角部落的優秀戰士。雖然年輕,但都是極有天賦的。
據說打人搶貨的是個年輕的小子?打的還是泰河部落的飛昂他們?泰河的飛昂可是高級戰士。能搶了他們又打了他們的人,實力應該在……
狩獵隊的頭目視線在幾人身上掃了掃,伸手進獸皮袋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玉石。玉石色澤濃翠,略透明,就算離得稍遠也能感覺到一股平和的溫潤之感。
掏出玉石,狩獵隊頭目欣慰道:“打人搶貨的是誰,趕緊站出來我表揚一下,今兒我高興。這次狩獵碰巧得到的一塊寶石,送他了!”
若是平時,這位頭目是舍不得就這麼將寶石拿出來當獎勵的,可是今天他高興,便將寶石拿出來助興。
可是,他話說完等了又等,沒人站出來。
“怎麼?領賞都沒人?”頭目詫異道。
仍舊沒人吱聲。
“烏斬?陶爭?騅?”
他視線所及、言語所問的人,都搖頭否認。
這三個年輕人還納悶呢,他們隻是沒去參加圍獵,卻被叫來這裡來問話。但事情不是他們做的,就算有獎賞又如何?總不能騙首領和頭目們吧?
狩獵隊頭目麵上的笑意漸漸收斂,似乎意識到什麼。看向身側的幾人以及坐在首位的首領,直了直身體:“怎麼回事?”
這時候他才發現,屋子裡的氣氛有些怪,隻是剛才他被叫過來的時候,一直沉浸在興奮之中,沒注意罷了,現在冷靜下來,卻發現大家倒是有些嚴肅,包括首領和巫在內。都沉默著,看他們的表情。似乎在思索什麼重要事情。
“廣義,你說說。到底怎麼回事?”狩獵隊頭目看向旁邊的人。
坐在他旁邊的一位中年人歎了歎氣,道:“雖然這件事我們聽到後也很高興,但是,在詢問之後發現,沒有人承認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也就是說,這事,可能不是我們的人做的。”廣義歎息道。
“怎麼可能?這種事情怎麼能不是我們部落的人做的?!”狩獵隊頭目糾結。
其他人掃了他一眼,暗道:什麼叫“怎麼能不是我們的人做的”?難道咱們炎角的人就隻能做這些?
不過,這事確實得查查。
“莫非有人冒充我們炎角人?還是說,泰河的人在撒謊,將這事情扣在我們身上?”狩獵隊頭目問道。
坐在首位的首領搖搖頭,道:“據我所知,對方蒙騙我們的可能性不大。”
“不管如何,這件事情,必須重視!”坐在首領旁邊的一位滿頭銀絲,身上掛著不少飾物的老太太沉聲道。
“這件事情,暫時不要告訴部落其他人,待細查之後再說。”首領說道。
見首領和巫都發話了,其他人也點頭道:“是。”
會議解散,狩獵隊頭目見廣義離開,便叫道:“哎,廣義,你去哪?我還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!”
“問彆人去吧!”走在前麵的廣義頭也不回,不耐煩地甩了下手,繼續走。
狩獵隊頭目見狀,隻能找其他人詢問,多了解這次事情的始末。這真是件怪事。
那邊,廣義離開首領那裡之後,一直悶頭走著,心裡琢磨著到底是誰做出的這事,是不是他們炎角人呢?還是說,他們炎角人流落在外的血脈?這個可能性也不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