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稀客不是彆人,正是那個直接導致劉囂被人族秩序懸賞追殺的達納。
坐在角落的他,身披土黃色的長袍,頭戴寬大的頭巾,周圍地麵到處是從身上散落的細沙。
“沒有。”
沒有拐彎抹角,劉囂直接給出了答案。
達納直接起身便要離開。
“但是我知道怎麼找到他們。”
劉囂補充了後半句。
達納一屁股又坐了回去。
“告訴我!怎麼做。”
劉囂還是第一次從這個酒鬼的目光中,看到如此執著和熱切的神采,不過,達納剛才的舉動讓他不太滿意。
“彆急,許久未見,我們先聊會,反正你等這個答案已經那麼久了。”
劉囂隨手一擺,微風拂過,將地上的細沙吹入屋內一處連接地下垃圾管道的洞口中。
“聊什麼?之前那事,我沒有錯,但也不算對,隻能說你我的運氣都不好。”
一邊冷聲說著,達納一邊看著劉囂從空間容器中抖落出來一個女人,然後這個女人就那麼起身,漠然地走向內室,不知道乾嘛去了。
“我又沒說要和你算賬,”
劉囂笑著說道,“你自己這麼在意乾嘛?”
“那你想聊什麼?”
所謂輸人不輸陣,達納在氣勢上還是很足的。
“一彆這麼久,你也為避風和沐夜做了不少事,我在凶荒也有那麼一些體悟,難道不值得聊聊嗎?”
劉囂坐回位置,伸手握住桌上的水壺,不到一會功夫,壺口便冒出熱氣。
那女人也在這時從內室走出,手中端著一隻托盤,托盤上是一盒茶葉。
“那是我作為封印師的本分,和你沒有任何關係。”
女人泡了兩杯熱茶,將其中一杯端到達納麵前。
“來我這,就不喝酒了。”
劉囂看了看達納這一身穿著,“看來避風城新找的沙地風沙不大啊。”
“和埋骨沙地肯定不能相比,我聽說了,你和守鶴有些關係,還幫他們宰了六條溟風。”
達納接過茶杯,聞了聞,不感興趣,放在一旁茶幾上,“在凶荒內,你找到什麼沒有?”
“沒什麼特彆的,目前我隻去過安息平原,比蒙焦土,雲嵐天梯,獸息裂穀,靈隕之地和極寒霾穀,安息平原應該就是部族曾經的家園,靈隕之地有一座黑水城,曾經是人族設置在凶荒的要塞,但之後成了某個勢力培養怵的秘密基地,雲嵐天梯就不用說了,本身就是人族最外圈的城堡。”
“有沒有法則混亂的線索?”
達納追問道。
“線索沒有,現象倒見過,一些凶獸已經有了智慧,不過,我有一個猜想。”
“什麼?”達納麵色凝重。
“生靈法則的崩壞,應該與整個史隆的大限有關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達納的眉頭皺的更緊。
“字麵意思,史隆快不行了,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,其身體內部的機能自然會逐漸紊亂,維持中千世界正常運轉的法則就像這些機能一樣,出現漏洞和混亂的幾率會不斷增加,或者說,這些現象就是世界走向消亡的前兆。”
劉囂說的不以為然,達納聽得心驚肉跳。
“你這麼說,有什麼依據?這可不是開玩笑的。”
“不開玩笑的事最近還少嗎?”
劉囂抿了一口熱茶,繼續說道,“聖座和靈源塔去了神棄之地,廢土試煉完全停止,整個史隆長城內幾乎所有種族都處於戰亂之中,你不會以為除了你之外,沒人感覺到史隆出問題了吧。”
達納沒有立刻反駁,而是沉思不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