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緩緩抬起一指，指向劉囂和他身後的百靈。
刹那間，十數名金甲士兵齊齊舉起手臂，從臂甲中噴湧而出的藍色光束瞬間凝聚成光劍形態，殺意凝重，連傻子都能察覺到他們的意圖。
金甲們速度極快，瞬息間便已到了劉囂他們近前。
然後，刺耳的金屬扭曲聲驟然響起，緊隨其後的是士兵們的身體在強大的力量下被碾碎，血肉與金屬攪拌成團，仿佛是被無形的巨手揉成了巨大的血色球體，淩空飄浮，鮮血沿著底部向地麵淌落。
秉承著誰先開口，就算輸一半的心態。
劉囂眼中含著淡淡的笑意，沉默不語。
而白發少女亦然，她的神色冷漠如霜，沒有絲毫波動。
劉囂微微抬頭，目光淡然地掃向頭頂那艘巨型戰艦，手指輕輕一動，似有若無地指了指。
少女聰慧非常，自然明白他的暗示，如果硬要翻譯一下，就是，上麵那玩意，你還要不要，不要我就拆了賣廢鐵。
“為我效力。”
少女邁步向前，越過五名貼身護衛，步伐優雅從容，毫無畏懼之色。她仿佛自信劉囂不敢對她不利，“對你來說，會是個不錯的選擇。”
果然，作為上位者，最有效的溝通技巧無非就是威逼、利誘。
老者純屬威逼不成，反送一血。
如今，她又打起了利誘的主意。
“和一個朝聖者談廢土的工作待遇，你覺得有意義嗎？”
劉囂語氣平淡，卻字字冷冽。從一開始，他就有意淡化自身的背景，沒有提到“地球”，也未用“我們”來代表自己的立場。
他清楚，對方的目標隻有他一人。
“有，不過是多幾次廢土遊離而已，秩序功勳，我有的是。”
少女停在距離劉囂十米之處，目光緩緩移向遠方，側臉流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柔和，“你的家鄉很美。”
這種假惺惺的讚美，其實是赤裸裸的威脅。
就在此刻，一陣沉悶的吱嘎聲從少女身後傳來，上百個金屬圓球順著長廊的坡度滾落在地，鮮血在空氣中飄散，腥味彌漫。
“真有誠意的話，這些雜魚就不用死了。”
劉囂漫不經心的說道，“說說看吧，你能給我什麼？”
顯然，少女已經太久沒有以這種方式與人對話了，也太久沒有遇見這麼喜怒無常的狠人，那雙血紅色的眸子裡，殺意雖然被掩藏的很好，但憤怒是藏不住的。
“可以讓這座星球上的人，不死。”
少女淡然說道，“我隻需要動動手指，你的故鄉，噗的一聲，沒了。”
她在說話的同時，五個護衛的周身出現一層模糊的光影，而頭頂巨艦的腹部，也出現了數個耀眼的光點，似乎在積蓄某種能量。
“都是聰明人，互相試探沒有意義。”
劉囂麵不改色的說著，話音未落，身後的黑子已經出現在少女麵前，等五人反應過來，黑子再次消失，返回原位，仿佛從未離開過。
“你有能夠毀滅荒合的力量，我也有滅掉你全族的手段，不過，我是朝聖者，你不是，所以你還沒資格嚇唬我。”
場子沒找回來，反而又輸了一陣。
少女沒有氣急敗壞，看向劉囂的目光中倒是多了幾分欣賞。
“我喜歡你，你我是同一類人。”
丟下一句話，少女轉身朝飛船走去，“我會再來找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