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根石刺在刹那間將他徹底撕裂,僅剩下部分軀體的同族在層疊的石刺堆中不斷掙紮,而自己,連掙紮的氣力都已經沒有了,因為他的下半身已經被徹底碾碎。
這是為什麼?這是什麼人?
視線開始模糊,那個人影所過之處,大地正不斷綻放出岩石鑄就的燦爛鮮花,那是用自己族人的血肉點綴的血花。
【獲得戰爭稱號:蟻·千斬】
大量波提斯的鮮血在吸引,在身體周圍彙聚,意念控製著這些血水凝聚成型,化作一麵麵一層層血色盾牌,懸浮在周身的各個方向,成為血甲之外新的堅固防禦。
戰鬥,確實可以讓人快速成長,這成長是戰鬥手段和技巧,也是戰鬥意誌和精神。
從驚恐,到猶豫,從猶豫,到興奮,從興奮,到享受。
最後,從享受,到釋放。
魔族七十二種,哈哈哈哈哈哈哈哈,縱情釋放吧。
每一箭,在離弦之時,都帶著揮霍的靈能。
每一箭,當宿命結束,都開出動人的岩花。
終於能體會到那一絲強者的快感,那種千軍萬馬中肆意馳騁的放縱。
有些人因戰爭而死,而有些人卻為戰爭而生。
當岩流衝出後陣,那黑暗中的一抹光明不斷放大。
身前,是密密麻麻,嚴陣以待的波提斯前陣。
身後,是殘破不堪,生靈塗炭的死寂之地。
或許在那些已經目露驚恐的波提斯眼中,自己已經是個十惡不赦的血色怪獸,收割他們的生命,吞噬他們的血液。
當看到滿地精
靈屍體時,我們,不都是同類嗎?
弱者,沒有選擇生死的權利!
檢視了自己的靈能,如此充盈的儲量居然都耗費了四分之一,但也隻是四分之一,而已。
精靈族最後的陣地已經隻剩下那一抹光亮,而自己究竟是為了那光亮的源頭,還是為了戰場殺戮本身?
或許都有吧,給自己一個殺戮的理由,不正可以安撫內心深處的自我懷疑嗎,懷疑自己究竟是否還正常,懷疑自己的內心還住著另一個人。
岩流一往無前,摧枯拉朽,大地之花已經不僅隨著箭矢綻放,而是岩流所過之處無所不在,波提斯組織的一波又一波的圍攻根本無法近身,隻是在用生命詮釋自己的弱小。
【獲得戰爭稱號:蟻·萬斬】
......
賭字屋內。
諾爾思雙手捂麵,他不忍看自己的同族在終點之前被殘忍屠殺,雖然結果早已注定,他也多次見過同樣的場麵,但畢竟離成功隻有短短一小步。
場內的驚呼聲讓他抬起頭,隨後,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在他的視線中。
一個被血色包裹的生物,立於翻湧的岩石之上,無數箭矢被一層層半透明的血色屏障蕩開,那些屏障破碎後又馬上凝聚,沒有留出一絲空隙。而那生物瘋狂的向周圍射出紅線,是的,他能看到的隻是紅線,每一支箭在貫穿一條血線上的波提斯後,在落幕的終點炸開一片圓形石刺,仿佛一朵朵綻放在大地上的花朵。
波提斯的軍陣在這個生物麵前不堪一擊,猶如一張白紙一般被輕易撕裂,分割。
“我看到了.....什麼.....”他聲音顫抖,不自覺的從座椅上慢慢站起。
在場的每一個人,都如他一般,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能力,甚至賭字屋的屋主也已經忘卻了戰爭,鏡像唯獨聚焦在此人身上,再也無法挪開。
畫麵劇烈晃動,緊接著跌落地麵。
失去了高度和警覺的通目飛行獸,被流矢射中,墜落裡麵。
鏡像隨著飛行獸的死去,失去了光芒,化為水幕。
屋內寂靜無聲,落針可聞。
“那是.....天賦元素和.....天賦信仰?”
聲音顫抖,那人用驚恐的目光看向其他人。
有人搖頭,有人點頭,動作僵硬,目光呆滯。
“我們看到了什麼......”筆趣庫
“這樣的怪物也需要試煉嗎......”
諾爾思漠然無語,他慘然坐下,心境久久無法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