吱嘎!
小麵包的車頂凹陷出兩個腳印,開車的男人側頭看見一個黑影高高躍向對象車道,這個高高,距離地麵足有十多米,這還不是最驚人的,在空中的黑影,在短短幾秒鐘時間,至少射出4-5箭,之所以男人判斷那是箭,隻是因為劉囂手中的弓給了他答案,而射出的箭,他是根本看不清的,說是箭,不如說是一道道血紅色的流光。
男人不是個沒有見過世麵的人,從各種簡報和內部情報中了解過蛻變者的強大,甚至曾經和一眾同伴一起對大和的蛻變者展開過圍殺,他承認蛻變者很強,異於常人,但至少還是個人,但這個叫嘲風的青年,卻完全刷新了他的三觀。
對麵傳來刺耳的急刹和沉悶的爆炸聲。
男人看見對麵車道的那輛軍車在畫出一個90度的彎後,直接車頭撞在了路中間的隔離墩上,又被撞擊力彈回,車尾向前滑出幾十米,慢慢停在車道上。
男人停下車,從麵包車一個隱秘的夾層中取出一把手槍,打開車門衝了出去。
正當他奔向已經開始冒出灰煙的軍車時,所見的一幕讓他目瞪口呆。
隻見那個叫嘲風的青年,已經來到軍車旁,他單手握著側門的把手,顯然是沒有直接打開,但下一刻,整個車門就被他卸了下來,拎在手中。
與此同時,車內開始響起槍聲,子彈劈裡啪啦的向外射出,火光四濺,但絕大部分打在青年手中的車門上。
槍聲停歇,應該是彈夾的子彈打光了,卻見青年將車門橫向甩出,直接砸進車內,巨響聲中,整輛軍車都向側方橫移出半米。
接著,後車門打開,衝出兩個沒穿軍裝的大和人,一人手持長弓已經搭箭在弦,一人手持短刀直接衝向青年,男人認得出,持弓的正是3號目標保田,而持刀的是4號目標伊東。
保田的弓弦震顫一隻箭矢向劉囂爆射而去,而伊東也已經欺近到近前,短刀朝著劉囂的腰部就是一記橫斬,看得出,兩人的配合可以稱得上默契。
男人此時距離軍車不過30米,他急忙端起手槍,瞄準他認為更具威脅的伊東。
但就在他舉槍瞄準的刹那,準星中看到的卻是已經到地的伊東,和正被一把紅色長劍刺穿頭顱的保田,也就在這一刻,保田的頭顱在他的準星中爆開,成了一具無頭屍體頹然倒地。
而舉著長劍的青年回身,一劍刺入地麵上的一個孤零零的頭顱,又是一陣紅白漿液的爆炸。
之後,青年從後車門鑽進車廂,也不知道在裡麵搗鼓什麼,十多秒後就鑽了出來,快步向自己走來。
看著麵無表情靠近的青年,男人莫名的感覺發自心底最深處
的恐懼和陌生,這個青年,真的是和自己談笑風生的那個人嗎?他極力控製有些發抖的手,平穩急促的呼吸,用組織教授的方法調整情緒。
“走吧。”
看著男人愣在原地一動不動,臉上的表奇景複雜而怪異,劉囂輕聲提醒一聲。
“好......”男人如夢初醒般的緩過神來,“目標清除了嗎?”
他知道自己問的有多麼多餘,因為兩個目標就在他眼前被爆了頭,但他實在想不出該說些什麼。
“是的,你要再去檢查一下嗎?”
劉囂以為男人是處於對於任務的嚴謹,很認真的詢問。
“不,不,我們立刻離開。”
男人此時此刻才算真的清醒過來,急忙轉身跑回對麵車道的麵包車內。
小車啟動,在經過那輛軍車時,男人忍不住又看了一眼,主副駕駛位的防彈玻璃都有一個小洞,兩個軍人是倒在位置上也不知道怎麼死的,後車廂的側窗內滿是血漬,相信裡麵的情況更加慘烈。
這一車大和人,一個活口都沒留。
男人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一切,他從始至終,都不知道身後的青年是如何躲開目標的射出的箭矢和刀斬,還能極限發殺兩個蛻變者的,他偷偷抬眼,借著後視鏡看了看後麵,發現這個嘲風居然在用手將車頂凹陷的腳印摁回去......
小車在下一個路口下了高速,直接走小道向北行駛。
窗外的天空,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漫天飄雪,劉囂生長在南方,還沒見過如此大的落雪,饒有興致的看向窗外楞楞出神。
“嘲風,你是不是應該和組織裡彙報一下。”
男人輕聲提醒道。
“好,這裡的雪一直都這麼大嗎?”
“對,看似下的很大,但到了中午就會停下,北海道的氣候就是這樣。”
“嗯,很美。”
劉囂感慨著,戴上眼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