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前後腳躍上一座三層唐風古樓,在艾色的長卷棚上,白裳駐足停步,似乎被什麼吸引了注意力。
“他們終於決定出手了。”
她暗暗握緊小拳,有些激動的對遠方喊道。“上啊!把那些畜生趕出新月!”
循著白裳遠望的方向,劉囂看到了成千上萬的人類正如水銀瀉地一般從高處向下翻湧,幾十米上百米的高度差幾乎如履平地,這些人類身著白色紗袍,輕柔的紗袖在風中飄然舞動,讓這些人類顯然格外出塵,劉囂對比了一下白裳身上的這一身紗袍,發現兩者款式相似,但顏色稍有不同,白裳的偏青,和華夏的月白色相似,而那些人紗袍的白更為純粹。
雖然不知道這些人類是什麼來路,為什麼會讓白裳寄予厚望,但不得不說,哪怕隻是遠遠看著他們向山腰移動,就已經是讓人心馳神往。
除了極具觀賞性外,這些人移動的手段也各有不同,有的直接禦風而行,有的則騎在鷹鷲身上,有的在樓宇的陰影中時隱時現,有的踩著不斷向下延伸的冰淩高速滑下,有的在電光閃爍間瞬息數百米,有的順著蜿蜒的河道一路暢行。
劉囂的內心隻有一個印象,這些人中的每一個,都不是一般人,至少不是正常人.....
“他們是什麼人?”
劉囂不自覺的開口問道。
“他們?自然是站在新月城最高處的人類,戰爭學院的院生,而且是最強院生,上院院生。”
白裳說話時難得的認真,眼神中還流露出難以掩飾的羨慕。“原本你們這些蟲子也會進入戰爭學院,不過隻是作為預培院生,如果表現好被看中,沒準還能混個下院院生做做也說不定,不過可惜......”
“你應該也是戰爭學院的院生吧。”‘
劉囂順著白裳的話題往下問。
“哈?這麼明顯嗎?居然被你這個蟲子看出來了?”白裳一臉吃驚,扭頭看向劉囂,見劉囂一直盯著自己的紗袍,這才恍然大悟,“嗯,這確實是戰爭學院的院生袍,不過目前呢,我隻是個預培院生,也不能算是正式院生。”
劉囂微微點頭,心中腦補著如果沒有怪獸破城這狗屁倒
灶的事發生,自己和所有夥伴估計已經被安排進入這個什麼戰爭學院了,也不知道是銀河秩序的安排還是史隆中千人族的計劃,總之,他們引導試煉者都來到新月城先進入戰爭學院,應該是為了惡補對原點的知識空白和戰鬥精通的缺陷,這樣的安排本身沒什麼問題,但現在看來,這個計劃有了變數,也不知道如果新月城的遊靈殿被怪物摧毀或占領,後續的人類試煉者還能不能遊離過來。
這麼看來,自己一夥人算是趕上了新月城的末班車,也不知道究竟算是運氣好還是不好。
“你們學院的上院院生既然這麼強,為什麼不早點出手?”
劉囂說話也沒什麼顧忌,畢竟那種叫卷婁的異形都已經打上半山腰了,先不說人類死傷如何,畢竟他也不知道新月城究竟生活著多少人類,但參與抵抗和戰鬥的人類肯定不少,在劉囂眼前死傷的就數不勝數。作為新月城最頂尖戰力的學院一方,直到現在才做出反應,說實話,劉囂看不懂也看不慣。
白裳瞥了他一眼,無奈道,“上院歸屬於銀河秩序,對於銀河扇環來說,新月城也不過是個人族設在等死區的一座城市而已,會讓上院院生參與戰鬥已經很不容易了。”
“我不明白,戰爭學院不都是人類嗎?人類自己不能決策嗎?”
劉囂指了指白裳,又指了指已經遠去的上院院生。
“你很麻煩!”白裳賭氣的鼓起腮幫子,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。“問的問題更麻煩,小白沒空做你的導師。”
說著,又望了一眼即將與卷婁潮撞在一起的上院院生們,歎了口氣。
雙手的拇指和食指指尖在胸前相貼,閉目垂頭,似在進行祈禱。
短暫的沉默後,她睜開眼睛,扭身繼續向上攀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