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頭皺起,劉囂突然發覺,地麵上大片大片的黑色並不是固定不動的,而是如江河般不斷流淌移動。
“那些黑色的,難道都是?!”
感覺自己的胸口一陣憋悶,咽了口口水,劉囂沉聲問道。
“是的,全是卷婁,你看見的黑色,都是。”
白裳語氣平和,似乎並沒有意外。
劉囂的目光隨
著大地黑色的部分向遠處延伸,每望遠一分,心情就沉重一分。
他很清楚自己所處的是數萬米的高空,這望不見儘頭的黑色意味著什麼?
他在亞丁界見過千萬級彆的戰爭,那也是黑壓壓的軍陣,密集的人群,但和眼前這個比......毫無可比性。
沒有任何一座城能抵擋住如此數量級的卷婁群潮,因為在這片黑色麵前,再宏偉繁盛的城邦也隻是沿途路過的一片樹葉而已。
“這些卷婁,他們要去哪?”
這片黑色,很明顯並不是要吞沒新月城,因為他們正在向遠處行進著,或許進攻新月城的隻是誤入城中的極小部分。
“當然是想穿過銀河扇環,進入神棄之地,不過他們到不了那裡,彆看他們現在凶的很,但他們出不了扇環就會死光光,一頭都不剩。”
白裳氣哼哼的說道,說完,他看向劉囂,“好啦,蟲子,你可以去往彆的城鎮了,新月城能不能挺過去我也不說不準,但目前來說肯定不安全,無論是風舟還是空間遊離,應該都來得及讓你順利離開。”
說著,她指了指峰頂平台的另一側,那邊有序排列著十多個拱門,和亞丁城的行字門很像,應該就是空間遊離用的。
“你不離開嗎?”
雖然全程也沒說上多少話,但這個名為白裳的人類女孩幾乎救了他一命,既然這裡不安全,為什麼還要留下呢?
白裳笑笑,一對酒窩讓她顯得格外可人。
“我暫時走不了,戰爭學院對你來說還隻是個概念和名字,但對我來說,那是我的一切。不到萬不得已,不能放棄這個機會。當然,如果新月城和戰爭學院逃不過這次劫難,那我也會離開的,但還不是現在。好啦,趕緊走吧,再不走一會可能就輪不到你了。”
劉囂沒有再堅持什麼,甚至也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或許已經沒必要了,因為白裳已經笑著轉身,向來時的路默默離開。
自己做不了任何事,那片在大地間蠕動的黑色,讓劉囂胸口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,如果說麵對戈薩時的挫敗感還是一種自我暗示的激勵,那此時就是一種毫無心氣的絕望了。唯一能做的,隻是記住這個名字和這張燦爛的笑臉,和藏在這張笑臉下的執著和無奈。
想到這,劉囂突然發現,剛才怎麼沒問問自己去哪比較合適啊!
他鬱悶的望向一排空間遊離拱門,又抬頭看看了來去匆忙的風舟。
突然很懷念地球上的打車軟件!至少我知道自己要去哪,得多少錢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