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步來到岩壁前,陽山雙手抓住命回的腰際,用力想將他從岩壁中拽出來。
岩層鬆動,緊緊貼在岩石裡的命回緩緩向後倒下,陽山急忙用身體將他托住。
可就在這一刻,這個全身血汙的命回,全突然扭轉身形,雙手一把掐住全無防備的陽山脖頸。
錯愕和驚嚇之餘,陽山頓時感覺一股洪荒之力湧入脖子,瞬息間,連支撐腦袋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聖光領域!
艸!
陽山最後的倔強,在被長劍連刺數劍後,徹底的喪失了。
依舊被掐住脖頸提在半空的陽山,在彌留之際,看著眼前這個“命回”。
有些哭笑不得,這哪是什麼命回,根本就是沐夜戰靈院的那個銀月,那個被認為早已被九天乾掉的銀月,那個被各大字屋反複強調極其陰險狡詐的銀月。
果然,字屋說的是對的。
在最後的意識消失前,他終於想通了一些事,不過,似乎來不及了。
狂風呼嘯,將陽山帶走。
來不及抹去一身的血汙,劉囂高高躍起,踏著裂穀兩側突出的岩石,飛快向地麵撲去。
伏地龜巨大的腦袋徹底縮進殼中,周圍的一切已經被寒冰
封鎖,在由樹的身前三米處,一根巨大的冰錐正一點點迫近,哪怕有攔截屏障的庇護之力存在,銳利的錐尖依然緩緩迫近。
遠處,又一道寒芒破空而至,直接砸在冰錐的尾部,原本無以為繼的冰錐瞬間突進幾分,那錐尖已經近在由樹的胸口。
被凍得動彈不得的由樹,居然麵不改色,其實她的心中早就叫苦不迭,並不是她有多麼臨危不懼,而是太冷了,她的臉部肌肉都被凍僵了,實在做不出彆的表情。
莫娜拚命想撲到由樹身前,可她的雙腿被死死凍住,寸步難移。
再次射來的冰箭,讓所有人的心弦顫抖。
冰錐猛地挺進,直插入由樹的胸口。
可她卻全無反應,連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。
但由樹的身後的溫妮,卻被冰錐貫穿,鮮血沿著冰淩的邊緣流淌滴落,可堅毅的眼神中,沒有一絲動搖。
溫妮望向遠方,那個有著恐怖冰源親和的女院生,那個正準備再次撒弦的銀月,被身後亮起的一道黑光洞穿,然後,黑光接連閃爍,猶如惡魔伸出的利爪,一次接著一次將那伽的隊長撕碎。
周圍的冰凍消散,溫妮聽見莫娜和溫妮的呼喊聲。
她微笑著,緩緩閉上疲累的雙眼。
接著,她感覺身體被一股柔和的氣流包裹,騰空而起,呼喊聲越來越遠,直到沒了聲息。
劉囂踩著斷了雙臂的墜晴,望了一眼已經消失在洞口的溫妮。
低下頭,凝視著腳下這個怒視著她的女人。
他探下腦袋,麵無表情的對女人對視。
“回去告訴你們學府,我是屍蘭的門生。”
說完,一根石柱從地下凸起,墜晴被托向高處,劉囂飛起一腳,將她踢向空中,順便將兩條斷臂也甩向空中。
溫妮退場了,他心中無喜無悲,這是比鬥,也是戰場,死傷無法避免,墜晴所做的無可厚非,所以他也無意做什麼傷人鞭屍的事。
他來到自己隊員身邊,由樹和莫娜強忍著沒哭出來,眼淚在憋紅的雙眼中打著轉。
“彆哭,為了溫妮,絕不能哭。”
劉囂用近乎冰冷的聲音說著。
“她是為了保護我!”
由樹大聲喊著,宣泄著內心的無力。
看著從未如此激動的由樹,劉囂也有些破防,姐妹情深,自己確實不能要求太多。
“那之後你們多給溫妮買點漂亮的衣服吧。”
他實在想不出彆的安慰。
“嗯。”由樹和莫娜點點頭,心情似乎好了一些。
劉囂鬆了口氣,還好這隻是鬥場不是戰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