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之間,玄武城的各大戰團內部都掀起了一場針對廢土人的談心熱潮。
長久以來作為小透明存在的廢土人,在這次過分親切的交談中,基本都會被問到三個問題。
一是是否認識任平生,二是認識哪個在試煉界域表現極佳的廢土人,三是重新自己在試煉界域參加過的戰鬥。
勢力和戰團的目的十分清晰,一是想攀上任平生的關係,如果沒有,那麼退而求其次,在無人問津的廢土人中淘淘寶,如果還是不行,至少挖掘一下自己人的潛在價值,畢竟當時根本沒有過多了解這些廢土人。
一邊是廢土人的價值重新被各大勢力關注,另一邊,學府院生的養尊處優也開始被詬病。
最淺顯直接的例子,就是戰爭學院與卷婁群潮的一戰。
被給予厚望的內院院生,幾乎全軍覆沒,要知道,戰爭學院並沒有讓這些掌上明珠對位挑戰領主級或者獸主級的凶獸,但這些內院院生開始時憑借一腔悍勇殺進獸群,之後?就沒有之後了。
這算啥嘛?銀河秩序和人類聖裁確實讓戰爭學院去保護果實試煉者,但也沒讓你們去送死啊。
平時在鬥場上那叫一個猛,結果真上陣廝殺,完了,完全都是些菜蟲。
其實各個勢力戰團也頭疼,千辛萬苦,提供各種資源,把這些天才招募進來,結果還是必須自己慢慢培養,不是說學府傳授的知識經驗沒有用,而是有沒有真正殺過人,有沒有上過戰場,那是天壤之彆。
與其相對的,通過原點試煉的那些千萬分之一,那些果實試煉者,雖然沒有強大的戰力,對史隆中千也知之甚少,但他們有足夠的戰鬥智慧,而且還好忽悠。
最好的例子,莫過於沐夜戰靈院的任平生了。
沐夜有啥,一個被岩元核背著走的城市,能給什麼?戰靈院有啥,要不是每一屆千城決還會來露個臉,誰知道這個學府,但就能出一個任平生。
你要說這是整個沐夜和戰靈院全力扶持出來的天才,任誰都不信。
哦,整個玄武都沒覺得廢土人是可造之材,就你一個鳥不拉屎的沐夜發現了?誰信啊。
正當玄武城中各大勢力暗流湧動之際。
鏡像島的一家食字屋內,屍蘭和自己帶來的院生正聚集於此,一邊品嘗玄武本地的美食,一邊不厭其煩的打發走上來搭訕的募引,也就是各個戰團負責招募成員的人。
“我說了,任平生的事彆來找我!我是他導師,又不是他媽!”
感覺又有人接近,屍蘭頭都懶得回,冷聲下了逐客令。
“屍蘭,是我。”
身後之人不煩不惱,微笑開口。
屍蘭先是一愣,接著猛地扭頭。
一個身材高大,長相英俊的男子,安靜的站在她身後,正笑著向屍蘭的門生打著招呼。
“各位好,我是屍蘭曾經的導師,我叫謙幔。”
短短瞬間,屍蘭的表情一邊再變,最終,冷笑道。
“怎麼,你們輸了,來找回場子?”
謙幔的笑容猶如夏日暖陽般溫和,“怎麼會呢?院生們的比鬥,輸贏再正常不過,贏,不一定是好事,輸,也不一定是壞事。”
“還是老樣子,隻會花言巧語。”
屍蘭冷哼一聲,一臉不屑,絲毫沒有給這個曾經的導師麵子,“那你過來乾嘛?”
“墜晴是我的門生,我這次過來,就是想告訴你,我知道了。”
謙幔笑容不變,說話不
緊不慢。
屍蘭的眼角抽了抽,“知道什麼了?”
聽到屍蘭這麼回答,謙幔略有些錯愕,但很快便想通了原委。
“沒關係,我知道你對那伽的怨恨來源於我,沒想到至今你還是念念不忘,我過來,隻是想說,有些事既然已經過去了,就讓它真的過去吧,如果當初我做的不對,那麼,作為你曾經的導師,現在依舊關注你的陌生人,向你道歉。”
謙幔收斂笑容,微微頷首,態度誠懇。“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,也希望你放了自己。”
屍蘭盯著謙幔,良久無聲。
閉上眼,長長的呼出一口氣。
“你走吧,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。”
謙幔點頭,又向焉支他們示意,然後轉身離開。
屍蘭呆呆看著眼前的酒杯,久久無聲。
周圍的院生眼觀鼻鼻觀心,大家都不敢作聲,這種時候,最好的方式就是假裝什麼都沒聽見,什麼都沒看見。
忽地,屍蘭抓起酒杯,大喊一聲。
“愣著乾嘛!喝!”
然後也不管彆人,舉起酒杯就往嘴裡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