義烏城,一座被炸掉半截的矮樓內。
年輕的大和士兵手握步槍,背靠牆體,在他身側,是小隊的老兵們。
地上,躺著已經冰涼的華夏軍人,和他們的戰友。
下一次衝鋒,輪到年輕士兵打頭陣。
從戰爭的興奮中冷靜下來的他,扭過頭,看著身邊一直關照他的老兵,也是他的同鄉。
“我們.....為什麼要打這場仗?”
老兵愣了愣,搖搖頭,他也不知道,為什麼要背井離鄉,來到這裡,打一場本不該屬於他們的戰爭。
年輕士兵一臉悲苦,笑了一聲,接著,提槍向外衝去。
邁出矮樓的刹那,一聲槍聲,年輕士兵下意識的捂住脖子上噴湧鮮血的窟窿。
他的戰友們,從他的身邊魚貫而出。
士兵緩緩坐倒,全身的涼意,讓他覺得釋然,終於,要結束了。
槍聲大作,炮火連天。
火光撕裂黑夜,爆炸響徹長空。
每一條街道,每一幢廢樓,都成了修羅場。
人們用他們認為最快捷,最有效率,最沒有負罪感的方式,相互廝殺著,生命,在戰爭麵前顯得一無是處。
一支代行者小隊,潛伏在暗夜之中,就如隱藏在叢林間的獵人,等待著自己的獵物。
一身黑色殖裝的女人,在窗口處射出一箭,矮身返回,遠處高樓,一個隱蔽的窗口內,華夏的一名狙擊手被射穿胸腹,無助的等待死亡。
不但擁有異於常人的體魄,而且配有先進的殖裝和墨鏡,讓戰場中的代行者們如開了掛一般自如。
女人向自己的隊長豎起一根中指,這是她示意+1的方式。
“情報來了。”
隊長輕聲說道。
四名隊員立刻用墨鏡查看信息。
他們都接受了參與婺城義烏東陽一線戰事的任務,但他們最關注的,不是這場戰鬥的輸贏,而是幾個讓所有代行者垂涎三尺的人名。
女人的嘴角微微揚起。
“這趟果然沒有白來。”
“可惜,鮑天鵬和華興不在。”一人冷言道。
“一個猩紅之血,一個張朝輝,加上於明義,殺掉任何一個都是血賺。”另一人哼笑道。
“沒那麼簡單,賞金一直都在,有誰成功了?”隊長沉聲道。“而且,你們看看周圍,有多少和我們一樣接取任務的代行者?就算人是我們殺的,也得有命把腦袋帶回去。”
“這三人在不同的位置,我們選哪一個?”有人問道。
“這還用
問?”女人不屑說道,媚笑著,舔了舔嘴角,“百靈的腦袋,這次我一定會帶走!”
城內,數百個灰暗的角落,代行者們同時收到了情報。
.......
一座早已廢棄的工廠內。
被紅袍裹得嚴嚴實實的人,抬起頭,透過被炸開的弧形穹頂,仰望天宇。
秀美的臉上有一道駭人的刀傷。
她閉上眼,靜氣凝神,默念著什麼。
笑著,歎了口氣。
睜開眼,布滿血絲的雙瞳冷若冰寒。
“這樣做太危險了。”
身邊,一個身著軍裝的女人勸道。
“不這樣做,更危險。”
紅袍女人用沙啞的聲音,回道。
女人沒有再勸,隻是靜靜的守在她的身後。
上萬平的廢舊廠房內,隱藏著猩紅剩餘的近一半戰力,聽上去很多,其實,也不過120人。
紅袍女人走到廠房的中心位置,這裡擺著一張木桌,桌上,是一副地圖。
她取出一張照片,放在地圖上,哪怕是作為誘餌,也不能浪費時間,至少,可以回憶一些甜蜜的過往。
照片中,是一個遠去的背影,並沒有回頭,隻是揚著手。
這或許,是與他的最後一次離彆。
也許某一天,當他再次返回,應該會找我的吧。
如果他找不到我,應該會有一點點著急。
如果他聽不到我的聲音,應該會有一點點失望。
如果,他知道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,應該會有一點點難過。
嗯,應該會的。
輕撫著照片中的背影,感覺,還有一絲絲溫度,暖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