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血衣!他是血衣!”
有人驚恐吼叫。
吼聲未息,劉囂已然化作一道流光,消失在原地。
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,白霧飄搖,冰霜凝聚,八具冰晶巨像單膝跪地,最後的一具冰淩巨人,正緩緩站起。
另一側,矮樓中的悟淨破壁而出,朝著最近的代行者飛撲而去。
之前的幾條指令已經廢除,現在,主人對它的要求極致簡潔。
殺光所有人。
當劉囂斬出破敗不堪的長劍,眼前這個代行者還未意識到死亡已近在眼前。
當屠梟劃過那人的喉嚨,甚至感覺不到一絲頓挫感。
當那人沒了生息,人卻僵直未動,劉囂的已經錯身經過數人,一閃不見。
片刻的沉寂後,這批目光空洞的的代行者,齊齊跪倒,癱軟下去,頭顱滾落,鮮血噴濺。
迅捷如風,靜默如雨。
劉囂恍如一股無法琢磨的光影模糊,竄動於代行者精心布置的埋伏圈內。
所過之處,沒有血腥,隻有優雅的絕望。
本該阻礙身形的風力,成了推動每一個動作的助力,無比順暢絲滑。
踏步,騰空,旋身,落地,滑步,錯身,揮劍,疾走。
若輕雲之蔽月,如流風之回雪
如果現在有人能認真欣賞他的戰鬥和移動姿態,一定會心生讚歎,當然,隻要他有命活著看完。
箭矢激射,代行者們幾乎放棄了已經尋不著蹤影的劉囂,轉而將怒火傾瀉向悟淨和巨像身上。
悟淨且不說了,新的指令讓它徹底放飛自我,隻要目標不斷,它就好像上緊了發條一般,一刻都閒不下來。
毫無疑問,行動相對遲緩的巨像就成了集火目標。
黑色箭雨從四麵八方射向它們。
箭簇刺在冰淩巨人的身上,隻有哢哢哢的脆響聲,連在晶瑩透明的身體表麵留下劃痕的機會都沒有。
冰晶巨像則稍顯遜色,留下了不少劃痕,不過,也就僅此而已。
手腕轉動,屠梟劃出一條暗紅色的淡芒,剛想做出躲閃動作的年輕女人,滿目赤紅,整容臉上剛做出一個猙獰的表情,上半身已經斜著向下滑落。
這座住宅樓內,除了自己,已經沒一個還在喘氣的。
掃視周圍,遍地屍骸。
看著溫熱的血漿在地麵緩緩擴散,看著同類的殘肢和臟器,看著蒼白的屍體和驚恐的表情。
劉囂微微愣神。
心底,被死死壓抑的暴虐洶湧噴發,隨之而至的,是酣暢淋漓的暢快。
果然,真正的戰鬥就應該如此,以生死為代價,沒有限製,沒有顧及。
看了一眼手中的屠梟,破碎的劍刃,已經有了被修複的跡象,暗紅色的劍身上,沒有沾染一滴血水。
渴了吧,他們居然將你保藏起來,真是愚蠢至極。
來吧,和我一起,用萬千生靈的鮮血,鋪墊出屬於我們的災禍之路。
麵具下的劉囂,深深吸氣,充斥著血腥的空氣,
讓他無比沉醉,嘴角,也不自覺的微微揚起。
倏然風動,人影已散。
再出現,已在百米外的另一棟高樓內。
幾十個代行者瘋狂的砸擊護衛法陣的光膜,他們麵目猙獰,眼神瘋狂,為什麼,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層從未見過的光幕擋住去路。
他們想跑,想立刻離開這裡。
遠處,冰淩巨人狂奔而過,猶如踩蟑螂一般將代行者踏作肉泥,骨裂的脆響,讓所有人心弦顫抖。
巨像猛地揮臂,抓住一個代行者,拳頭握緊又鬆開,這具隻剩下腦袋和小腿還算完整的屍體,掉落地麵。
悟淨撲倒一人,前足踩斷了這人的雙臂,探下頭,咬住他的腦袋,輕輕一扯,身手分離,嚼了嚼,嘎嘣脆,仿佛在吃一顆蠶豆。
從護衛法陣被激活的那一刻開始,就注定了這裡的結局,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,一場無人生還的血腥遊戲。
弓弦已經發燙,喘息變得粗重短促,手臂已經有些酸麻甚至微微顫抖。
一身用這個星球最昂貴材料製成的紗袍,代表了他和他背後勢力的權勢和地位,在這個半球,除了那些不問世事的蛻變者勢力,其他所謂的人族同類,早已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。
可他射出的每一隻箭,本該輕易貫穿任何物體,為什麼,隻是在那種巨像的表麵留下劃痕,而已。
華夏的代行者騙了我們。
這根本不是華夏龍組的成員,更不可能是一家國家能豢養出來的野獸。
這tm的是元素造物!
而那個早已不知去向,卻肯定在某個地方不斷收割生命的麵具男,絕對是個朝聖者!
自己麵對的,是不該出現在地球的野獸,造物和敵人!
調轉目標,他憤怒的向在場內瘋狂逃竄的代行者們射出一箭,箭矢瞬間貫穿那人的胸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