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點寒芒從木門外閃耀。
刹那後,邦德胸口劇烈起伏,一隻銀色羽箭的箭尖,距離他眉心處不過指甲蓋的距離,那銳利的三角倒鉤,泛著透骨的殺意。
羽箭懸空卻未落,一股韌性十足的風牆阻擋住了它的去路。
一隻手伸出,將羽箭握住,扣在霸王硬上拉滿的弓弦上。
嘭!
一箭貫殺。
門外那片陰鬱的昏黃中,傳出一連串沉悶的金屬撞擊,和**被貫穿的聲音。
片刻後,一個相貌英武不怒自威的男子走了進來,停在入門處。
白衣,白袍,白發,連膚色都入雪一般慘白,隻是白袍上沾了一點未乾的血跡。
那不是他的血,兩位鬥戰為他擋下了這一箭。
而射向邦德的那一箭,卻是來自於這個男人。
白衣男子的雙眼死死鎖定著劉囂,左手扣在腰間的劍鞘上。
那雙眼睛,古井無波,但滿含殺意。
“去後麵。”
劉囂輕輕說了一聲。
起身向前,手腕一抖,兩把血紅色的長劍握在手中。
塔尼婭縱身躍到吧台後方,同時,所有醉倒的部族族人已經被氣流帶至角落,隻有那三坨沙蛹還突兀地立在場內。
沒有什麼自報家門,連為什麼而戰也懶得廢話。
男人之間的戰鬥,根本不需要合理的理由。
銀芒一閃,男子拔劍的刹那,一道淩厲的劍氣疾掠而過。
這一劍完全不講武德,直奔塔尼婭和邦德所在的位置斬去。
吧台瞬間崩裂,可誰能想到,木製桌台之下,居然滿是黃沙,一往無前的劍氣隻是將凝聚的沙堆印出一道深痕,便再難寸進。
另一側,本就不大的空間內,閃開劍氣之後劉囂已在男子近前。
右手長劍刺向對方右腿,被蕩開的同時,左腳在地麵劃出一個半圓,身體已到了白衣男子的側後方,左劍斬向膝蓋處。
再次被長劍挑開,對方的劍術淩厲,刹那間便刺出數劍,劍劍都瞄準了劉囂要害部位。
可劉囂的速度快到飛起,疾風默雨加上風源天賦,讓他整個人幻化為一道恍惚的虛影,白衣男子出劍毒辣老道,卻總是慢上一拍。
更詭異的是,劉囂的動作幅度極大,卻完全沒有聲音,安靜到讓男子甚至一度認為所謂的敵人根本不存在。
戰鬥很快從互有攻防,到了一方瘋狂進攻,一方隻求自保的局麵。
兩道暗紅色的劍影上下翻飛,無處不在,一抹銀光跟隨著一席白衣左擋右攔,苦苦支撐。
血花飛濺,沾染了純白長袍上,這一次,真真實實是他主人的鮮血。
一柄長劍,貫穿了男子的左肩,可他的臉上卻露出陰冷的笑容。
劉囂居然一時抽不回劍身,而男子劍刃回挑,逼得他撤回手,改為單劍應戰。
男子的左手緩緩將插入體內的屠梟拔出,握在手中。
兩極反轉
劉囂的嘴角抽了抽
垂下雙臂
向後坐下,一張椅子飛速移至,正好墊在下麵。
男子那張英俊且冷漠的臉上,終於顯露出一絲憤怒。
就在他急身欺近之時,一朵幽藍色的火焰,在他左肩的傷口處陡然綻放。
炙骨之痛,瞬間讓他向後退卻,快速拍打身上的火焰。
可那火焰格外倔強,怎麼折騰也不見熄滅,而且,它灼燒的不是衣物,而是皮肉和骨頭。
劉囂右手微抬,輕輕攥起。
男子的身體瞬間卷曲,雙腳離地,白衣男子使勁掙紮,卻因為火焰灼燒的痛楚讓他全身無力。
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藍色火焰一點點吞噬著自己的身體,享受那前所未有的快感。
手中兩把長劍掉落地麵,嗖的一聲全都到了劉囂手中。
“我是......無望沙海的羽白,我們是來守護埋骨.....沙地的.......”
男子用僅存的氣力,顫抖著發出最後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