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靈院,環道
一臉拉碴胡子的中年男人,半躺在一家食字屋的角落裡,高舉起手中的酒杯,不斷搖晃。
阮鈴早就看見了,但絲毫不為所動。
“酒!”
男人不耐煩地高喊。
周圍院生不少,但似乎都不願意搭理這個男人,也不覺得這個客人被冷落有什麼問題。
男人努力睜開雙眼,伸長脖子,目光鎖定櫃台後端坐的女孩,喊道。
“任天真!酒!”
阮鈴冷著臉,提著一隻半人高的酒桶,快步走到男人的麵前。
咣的一聲,將酒桶砸在桌麵上。
“喝吧,想喝多少喝多少,不夠還有,喝死為止。”
男人臉上掛著笑,眼神卻有些落寞。
被人如此刻薄地對待,他一點沒有生氣,將酒杯輕輕放回桌台。
“算了,下次再來。”
說著,起身向屋外走去,可沒走出幾步就翻倒在地。
很快,呼嚕聲響起。
“這家夥為什麼這麼不要臉。”
“要不是因為他,任平生就不會被守備軍團追殺,他居然賴在這裡不走了。”
“赫茲也被靈源塔軟禁了!”
周圍,院生們不但不同情這個男人,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斥著厭惡和憤恨。
就在這時,一隻龐然大物出現在字屋的門外,是一隻巨大的沙陀蟹。
蟹背上躍下三個兩男一女,他們的穿著明顯與院生不同。
為首的男子快步走入字屋,來到醉漢的身旁,蹲下身子,用力拍了拍對方的泛紅的臉,笑了笑。
起身,阮鈴已經來到他身旁。
“這是第五批嗎?”
兩人似乎早已熟絡,連客套都沒有一句。
“對,反正這家夥在這,等他醒了讓他乾活。”
嘯虎部族的索爾克一邊說著,一邊從旁邊拉了一張椅子坐下。
“沙地那邊......”
阮鈴欲言又止。
索爾克搖搖頭,歎道,“沒消息,整個避風城又向深處前進了一段距離,搜尋的範圍也擴大了不少。”
“他應該早就穿過沙地了。”
阮鈴喃喃自語。
索爾克咧出一個笑容,“肯定的,那家夥,絕對有能力安全到達凶荒,沒準正在我們的故土逍遙快活了。”
“知音和我說,他活的好好的。”
阮鈴在索爾克身邊坐下。
“那個能聽見靈體聲音的小孩?”
索爾克驚訝問道。
“對,不過經常會有激烈的波動,那邊,應該很危險。”
“活著就好,活著就好。”
索爾克一臉欣慰的重複著。
“你們不打算來沐夜嗎?”
阮鈴看向門外的沙陀蟹,問道。
“我們還是習慣了那邊的生活,現在兩邊的遊離門通了,真有什麼事,隨時可以過來,而且,自從上次之後,已經很久沒有凶獸群潮出現了,沙地除了環境惡劣點,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。”
神色一變,索爾克正色說道,“蒼鷹的人在沙地深處,見到了天誅的風舟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蒼鷹部族,阮鈴是聽索爾克說過,但天誅是什麼,她不清楚。
“天誅,你沒聽說過?”
索爾克有些詫異的反問。
“天誅,是一個戰團,”
兩人腳邊,那個醉漢突然說話了......
突然的詐屍,把兩人嚇了一跳。
達納翻了個身,從趴著改為側臥,姿勢還挺妖嬈。
“索爾克,蒼鷹他們沒看錯?”
索爾克冷下臉,依舊不想給這個曾經的兄弟好臉色。
“天誅和彆的戰團不同,他們隻接一種任務,獵殺。”達納看向有向阮鈴,沉聲說道,“戰團內的每一個成員都心狠手辣,嗜殺成性,如果天誅的風舟是向凶荒去的話,那麼,目標應該是任平生。”
“為什麼!?”阮鈴焦急問道,“為什麼還要去追殺他,明明已經離開人類扇環了!”
“確實,他已經脫離了秩序控製的區域,但對於他的懸賞還在,足夠的獎勵,就會引來強大的獵手。”達納翻身坐起,眉頭緊皺,“但我不明白,現在沒人知道任平生的下落,天誅憑什麼敢派人去凶荒?”
“天誅.....很強嗎?”
阮鈴低聲問道。
“很強!”
“很強!”
達納和索爾克幾乎同時給出了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