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感覺這凶荒比扇環內還安全。”
天誅風舟的甲板上,一位天怒俯視著下方溝壑縱橫的荒原,低聲自語。
視野之中,連個體型壯碩一些的野獸都很難見到,這不禁讓他懷疑,傳說中危機四伏的無序之地,是不是有點誇大其詞了,就這地方,自己下去恐怕也能稱霸一方。
“一位聖者一頭聖獸在我們風舟上,你覺得獸族有這麼傻,出來送死?”
旁邊,另一位天怒冷哼道。
每個人的所見所聞是一樣的,但關注的焦點卻截然不同。
對他來說,這裡遍地是珍寶,隨處是能晶,而且看上去還沒有風險,完成誅殺任務的報酬確實豐厚,但高回報必然對應著高風險,稍有不慎,就會落得個神形俱滅,哪像眼前這片杳無人跡的大地。
不,這不是凶荒,這就是讓自己走上人生巔峰的璀璨天梯,是邁向天罰的增高墊!
天誅之中,如他這般想的大有人在,一雙雙炙熱的眼神,一張張躍躍欲試的欣喜麵孔,一聲聲迫不及待的喘息,似乎都在預示著,這一趟凶荒之旅,必將滿載而歸。
真名為河圖的黑袍男人端坐於甲板中心,比起風舟之外的未知世界,他更喜歡觀察手下的這群人,嚴格意義上來說,這些不能算他的手下,臨時的。
誅天是一個戰團沒錯,內部的組成結構和管理方式卻與其他戰團大相徑庭,由於專注於殺人這個細分領域,組織對每個成員的個人戰力有著近乎苛刻的要求,無法獨自完成獵殺任務的,要麼死了,要麼連入團的機會都沒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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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於絕大部分成員都是獨狼型的殺手,也就造成了誅天之內沒有所謂的上下級關係,除非遇到特彆的懸賞任務,必須多人配合完成,否則成員之間根本連合作的機會都沒有。
這就讓黑袍男人有些不爽了,喜歡被眾人簇擁追捧的他,明明是個應該被萬人敬仰的自然執事,在扇環內也乾出過不少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,結果......根本沒人知道。
看吧,儘情地渴望吧,就喜歡你們這種沒見過世麵的樣子。
“大人,我們已經到達比蒙焦土,再向西就是雲嵐天梯,是不是需要準備一下。”
一身皮甲的光頭男人靠了過來,沉聲說道。
河圖單手托腮,沒有回話。
心裡卻在思考,有沒有必要做一些戰術布置,或者戰前喊話?
目標是一個雙災禍加上一頭聖獸,聽上去確實挺唬人,而且還能硬生生把來犯的凶獸群潮乾廢了,但真實實力,也就那樣了。
血災屍禍,一個近戰邪門,一個遠控群毆,加在一起,不過爾爾,有自己的聖獸骨厄在,一根骨刺足以,一根不夠,大不了再來一根。
真正能對自己造成威脅的,是那頭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聖獸,那個可惡的報喪鳥,給個情報也不說完整。
不過也沒有關係,這八個天罰,多少也能與聖獸周旋一會,實在不濟,船艙內還有三頭領主級靈獸,隻要能拖住對方的聖獸,讓自己能全身而退,足以,反正隻要那人的人頭,就可以回去換得功勳。
說起來,這個災禍也確實有些不尋常,血災屍禍俱全也就罷了,還能驅使一頭聖獸為己所用,這是準備砸我們禦獸師的飯碗啊,此人不除,我河圖都沒臉向自然之神再做禱告了!
倏然從座位上站起。
“聽令!”
河圖沉聲低喝,所有人立刻注目過來。
“發現目標後,八位天罰牽製聖獸,所有天怒清除目標周圍的屍禍,由我的三頭領主實施誅殺,如果發生意外,無須擔心,我會出手。”
喊話完畢,霸氣側露,河圖緩緩坐下,對自己的喊話十分滿意。
八位天罰,麵上沒有表現出異樣,可心裡卻比吃了屎還難受,好嘛,讓我們八個去牽製聖獸,你自己摘桃子吃,合轍我們來就是當炮灰的啊!
還有,你好歹是個信仰執事,安排個戰術還不到一百個字!這算個錘子戰術啊!明顯就是你平常指揮戰獸的那一套!上去咬!上去乾!上去踹!
可我們是人啊!
還什麼你會出手,還不是讓身後那頭骨頭怪上陣,你自己有個毛戰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