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知道，這個人族災禍偷換了概念，將一件事硬生生掰成兩件來算，可女人卻發現，自己根本無法反駁。
因為對方說的沒錯，不管將血蓮花交給風塵的誰，對於組織來說，都是欠了他一個極大的人情，但關鍵在於，他給了誰，是可以自由選擇的。
所以，劉囂在問出第一個問題時，其實就已經有了之後的腹稿。
“你想要我做什麼？”
女人發現，那頭直立的銀色巨狼，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身後。
“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，我還需要一個答案。”
劉囂單手托著下巴，微笑說道，“整個銀河扇區這麼多位蘭，為什麼隻有你出現在亡塚，是因為你的眾多競爭者們沒有得到血蓮花的情報？還是說，你比她們更渴望成為得到蓮的權位？”
羽族女人薄薄的唇瓣，微微彎出一個弧度，好像兩片細長的菊花瓣，透著機敏和狡邪，又給她的臉上添了幾分柔媚。
“如果我說兼而有之，這個答案，你滿意嗎？”
“我滿不滿意，是次要的，”劉囂十指交叉，抵在麵前，“隻要你的回答是真誠的就可以。”
“我確實渴望成為蓮，也通過各種手段，將血蓮花的情報壓了下去。”
女人微微揚起下巴，這一刻，似乎才展現出她真實的一麵。
“你看，這麼對話多好，一直帶著麵具做人，總有摘不下來的一天，”
劉囂滿意點頭，有些玩世不恭，眼神卻鋒芒畢露，“以你目前在風塵的權勢和地位，應該不隻是為了活下去吧，我想知道，成為蓮之後，你想做什麼？”
“這個問題，我沒必要回答你。”
女人麵色沉冷，已經不再隱藏自己的內心。
“不，你必須回答我，否則，風塵會再次失去一位蓮。”
劉囂邪笑著，周身突然被死氣縈繞，而兩人麵前的圓桌，也被鮮血浸染。
“我沒有和你開玩笑，你在招惹一個災禍之前，就應該考慮到可能出現的後果。”
看著女人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，而自己內心深處的欲望，也正在被某種力量點燃，開始有些不受控製的狂躁。
“在廢土，我的家鄉，這叫請神容易送神難，如果你玩過一個叫大富翁的遊戲，就會聯想到，其實我就很像衰神，還是大的那個。所以，想把我送走，就乖乖聽我的話。”
他伸出一指，指向女人，臉上的笑容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，就像是地獄裡爬下來的惡鬼，讓人心生寒意。
“否則，我會撕開你這張臉，在你還清醒的時候，一口，一口，咬下你身上每一塊肉。”
“我可以死，但......”
女人眼神決絕，卻被笑聲打斷。
“哈......哈.......”
劉囂艱難地壓製住暴虐的衝動，這讓他的五官都變得猙獰扭曲，
“居然說，你可以死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，如你我這樣的人，絕對不會想死。”
說著，溢散的死氣已經將女人包圍，血水也開始爬上她的身體，嘯夜銀狼甚至將兩隻爪子死死扣在對方的肩膀上。
劉囂的雙瞳之側，隱隱浮現出一輪黑紅色的光暈。
「隊長.....冷靜下來，你靈體的聲音很不尋常。」
知音的聲音，忽然在意識中回蕩。
話語的內容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彆，但那空靈的聲音，沉靜而悠長，仿佛天外梵音，可以撫平內心的焦躁和不安。
「現在好多了，那我就不打擾你了。」
聲音再次響起。
劉囂晃了晃腦袋，那股洶湧澎湃的殺意和暴虐，抽絲般無影無蹤。
低下頭，笑了。
圓桌對麵的蓮，雖然極力控製這情緒，但身體微微的顫抖，是藏不住的。
“你下次能不能，”劉囂皺起眉頭，鄭重說道，“不要動不動就用你的欲望能技乾擾我，明明好好的一次對話，搞的我老是想把你生吞活剝了。”
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，“在這裡，藏著不止一隻惡魔，相信我，敲開這扇窗戶，衝出來的東西絕對不是你想見到的。”
“複仇。”
羽族女人突然開口，“我要為自己的愛人，孩子，複仇。”
“對方很強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