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想越煩,自從來了天墉,倒黴的事就接連不斷,這下好了,被一個聖座點了,還不知道點了個什麼,以後的日子,估計要不得安寧了。
劉囂最不喜歡這種被人惦記著,又無法徹底擺脫乾淨的處境。
以至於心情差到不想說話的地步。
之前在麵對那個紫衣女人時說的話,就是他的真心話,如果再遇見承天的人,絕對要把對方一塊塊的撕開,最後拚成一個完整的形狀送回去。
孱浦邑說是個郡邑,實則和城市差不多。
在八邑之中,距離主城天墉最近,不過在史隆,對於這個近字的理解,絕對不是北京到天津,杭州到蕭山,成都到德陽這樣的距離,千八百公裡,就已經算很近了。
一路之上,地貌也在不斷變化。
從天墉周圍的一望無際的平原,到群山環繞的山地,再繞過一處名為滄海的超級大湖,現在,又到了一片淺草濕地,景色倒是不錯,道路兩側也時不時能見到耕種的農人。
看到這些,劉囂的心情倒是平複了一些。
農人朝淺水中撒了些什麼,落水之後,居然立馬就結根發芽了!?
挽起褲腿的孩童,在不到膝蓋的水中嬉戲玩耍,臉上的笑容,格外的純真無暇。
遠處,如鏡的水麵上倒映出一戶戶農家,炊煙渺渺。
偶爾,會有人站立路邊,目送馬車飛馳而過,悟空塔地的聲音,也會吸引孩童們的注意,用一雙雙好奇的大眼睛,看著恍惚而過的飛車
輕歎一聲,自己,無非是這些陌生人生命中一晃而逝的過客,再精彩的生命,再坎坷的一生,對於這個世界來說,也不過如此。
算了,煩也沒用,還不如看開一點。
取出一大塊烤肉,點上一根煙,有些糾結要不要來一瓶肥宅快樂水,畢竟存貨已經不多了,數了數,還剩下最後六瓶。
管他的,喝完了事。
史隆的美景,劉囂見得太多了,從沐夜的大型觀光旅遊團開始,到凶荒純粹的自然地貌,什麼鬼斧神工他沒見過。
但眼前這麼有鄉土氣息和情懷的景色,卻是格外難得。
昆侖後裔,不愧是天生點滿了農耕屬性的血脈,對土地的眷戀和情感,那是刻在骨子裡的。
在外城,土地或許也會被利用起來,但絕不會將農田鋪設得這麼廣,城外的部族往往都是聚居在一個區域,像昆侖人這樣分散各處的,簡直聞所未聞。
也不能說哪一種生存方式更好,隻能說,昆侖人對周邊區域的清繳,做得更加徹底。
或許,曾經雄霸此處的猛獸,早已成了千家萬戶餐桌上的美食。
越過了淺草濕地,再次進入一片湖澤,湖麵上白霧皚皚,除了能看見前方的道路和兩側的湖麵,什麼都看不清,看不見。
狂風掃過,霧靄散去,終於顯露出這一方水土的真容。
煙波浩渺的湖水藍幽幽地輕輕晃動著,風波點點,水光瀲灩,微風習習,波紋蕩漾,湖中一處小島,猶如鑲嵌在蔚藍湖水之中的碧玉,顯得楚楚動人。
一葉小舟,孤停於水麵,一人一杆,正悠閒釣魚。
似乎被勁風打擾,那頭戴鬥笠的男子,莫名扭頭,與劉囂對視一眼。
刹那間,霧氣再次來襲,將周圍的一切籠罩。
這一次,無論劉囂催動的風勢如何強勁,這白霧再也不曾被吹散,直到馬車離開那人的靈能領域,才算重見天日。
又行出一段時間。
遠遠有一隊人馬迎麵而來,對方在接近時放慢速度,似乎想打個招呼。
可惜,沒有劉囂的控製,悟空根本不可能停下來。
就這麼,衝了過去。
其實劉囂看對方的穿著打扮,就能猜到他們想乾嘛。
這些人身著製式甲胄,明顯就是軍士,此去無非是為天墉解圍的,這數量,恐怕還隻是一小隊先鋒。
去吧去吧,隨便你們怎麼鬨騰。
果然,沒多久,路的儘頭出現了數不儘的軍士,幾乎將湖麵上這條唯一的道路給徹底堵死了。
無奈一笑。
馬車乘風而起,直上雲霄。
“劉兄怎麼又上去了”
車廂內,傳來俞文奕的哀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