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要穿一身男裝,還要束成男士發型。
真是見了鬼了。
“回客官的話,我等小民,雖不及軍士萬一,可叛軍若真來犯,也敢披甲上陣,麵敵而死!”
老板正色說道,“生於潺沄,死歸緣至,我們潺浦人,也就這麼點骨氣。”
那女扮男裝的褐袍偽郎點點頭,眼神似乎比較複雜,有那麼一點欽佩,也有那麼一絲惋惜。
“幾位不是潺浦人吧?”
酒館老板識人無數,幾句話,就知道對方大致的路數了。
“掌櫃好眼力,我等自刹那城而來,”那一座中的第三人說話了,是個瘦瘦的男青年,白白淨淨的,“天墉是我昆侖之宗,承天則是撼天柱石,此番兩方交惡,且不說兩城子民,但凡昆侖血脈,都是這局內之人。”
劉囂將一粒花生米扔進嘴裡,眯著眼看著這個年輕人。
說了半天廢話,不就是來打探情報的嘛,不敢去天墉前線,就在這裡等著,沒什麼出息。
“你們刹那城,貌似離歧路更近吧。”
另一桌上,一個白袍男子輕蔑說道,坐在他身旁的女人,一臉媚笑,將酒杯湊到男子嘴邊。
酒館內的氣壓,立馬就低了下來。
劉囂視線掃過屋內眾人,好像,就他一個人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。
怎麼了?兩個城市的距離都這麼介意的嗎?
“這位仁兄,歧路是歧路,刹那是刹那,那薑辭是馭北王,而徐借命,隻是一城之主。”
那白淨男子溫聲說道。
“嗬嗬,”白袍男子不屑一笑,用手指推開女人端過來的酒杯,“來頭還不小啊,居然敢直呼薑王和徐帥的名諱。”
“不敢不敢,薑馭北向來不以王自居,徐帥更是平易近人,人前從不以軍職權位壓人,若是其他幾位王侯權貴,就不敢如此造次了。”
白淨男人笑著說道。
“梵天輪破了,你們刹那是不是也該對潺浦下手了?誰人不知,你們渴求潺沄海久已。”
灰袍男子依舊不依不饒,冷聲笑道。
“若沒看走眼,仁兄應是煌山城悅樂閣的陰修吧。”
白淨男子沒有正麵回答對方的問題,反倒不瘟不火地把話題帶到灰袍的身份上。
“刹那宗的狗。”
灰袍男子哼了一句。
嘭!
那四人的桌子,在虯髯客的一掌下,碎得稀爛。
白淨男子卻用手按住虯髯客粗壯的臂膀,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。
剛要繼續說話。
卻聽坐在裡麵,一直吃瓜看戲的一個黑衣男子,淡淡說了一句。
“搞得這麼文縐縐的,要打就趕緊打。”
這一下,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。
“看個屁啊,我心情不好,彆來惹我。”
劉囂一隻手拖著額頭,另一隻手搖晃著酒壺,不耐煩說道。
“還有,你們這些昆侖人,一個個怎麼都這麼不和,怪不得被外人利用,最後來個窩裡鬥,都沒弄清楚昆吾和薑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,就在這裡瞎幾把亂鬨,昆侖剩下這十九座城,遲早敗在你們手上。”
劉囂是有感而發,他沒想到兩個昆侖城池的人居然在這裡鉤心鬥角,本來心情就差,這下更惱火了。
“這位公子,莫非你知道五穀門之變的真相?”
問話的,是那個偽郎。
“知道個屁,你們彆岔開話題,什麼刹那城是吧,”劉囂又看了一眼灰袍男子,“你不是什麼陰修嗎,剛才你們冷嘲熱諷的說了半天,倒是打啊!反正現在亂的很,打死幾個人也沒人管,趕緊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