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進入波紋之前,他轉身,向劉囂拱手作揖。
然後,看了李三春一眼,便踏入波紋之中。
白珍緊隨其後,對劉囂柔柔一笑,消失不見。
李三春搖了搖頭,看著劉囂,“走吧,回去後我和你一起找弟妹去。”
伸手拉他,劉囂缺不為所動。
“怎麼?你要留在這?”
李三春皺眉問道。
“春哥,下次,我去撥雲山找你們。”
劉囂的臉上,掛起一個淺淺的微笑,眼神中,是讓李三春完全陌生的決絕。
點了點頭,李三春燦然一笑,臉上漾出一片明媚,如雨後潤朗的晴空。
“一定要來啊,我和他們會一直等著你的大駕光臨。”
說罷,不再猶豫,走入波紋之中,最後入門的手,還向朝劉囂擺了擺。
在李三春的那隻手完全消失的瞬間,劉囂的一對眸子,瞬間陰冷。
在周圍人的目光中,隨手丟出一隻灰雀,然後,虛化不見。
憑借悟空的速度,劉囂很快離開了城根,也脫離了護衛法陣的保護。
但他沒有走遠,而是躲在一處廢墟中,施展絕對平靜,與冥暗和灰燼融為一體。
莫名其妙被卷入這場戰爭中,被算計,被束縛,這種感覺,讓劉囂內心壓抑,回顧自己來史隆後發生的一切,似乎隻有在沐夜城,可以算是自由自在,真真實實,從沐夜離開之後,仿佛就進入了社會的熔爐,隻要自己有利用的價值,無論是災禍,還是禁忌,或是封印師,都成了被他人覬覦的對象。
白毛老鳥如此,兮玥如此,現在的承天,其實也是一樣。
自己的命運,隻能被自己左右,這是劉囂做人的根本原則,哪怕會走上一條不歸路,但至少走的坦蕩,走的舒心。
否則,這一身的戰力,又有何用,到頭來,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。
冬雪.....你究竟在哪.......
深吸一口氣,緩緩吐出。
現在的劉囂,哪怕身處戰爭的中心,哪怕交戰的雙方都可能將他作為擊殺的目標。
卻反而,心情舒暢,唯一的遺憾,就是沒有找到齊冬雪。
當然,既然來了,既然品嘗過真實戰爭的滋味了,他也不會想著立刻離開。
難得有機會與人族最強大的力量對壘,那就乾脆試試自己的斤兩,積累一些戰場上的經驗,也看看自己的那一套,對付這些鬼精鬼精的東西有沒有用。
抬頭,望了一眼夜幕中的火雲。
你們這些軍略師玩的都是心眼,甩的都是戰術。
承認玩不過你們,這張棋台,不上也罷。
那麼,我們就玩玩彆的。
下棋下不過,掀桌子,總可以吧。
......
一支百人的銀甲軍士,快速奔襲而過,隊伍最後的兩人,忽然被拖入廢墟之中,沒多久,穿著銀甲的黑子和悟飯走了出來,很快追上那隻軍隊。
殘破的街道上,一個個早已死去的藍甲雜脈,被氣流裹挾收攏到了一起,數量足有數百,當他們再次出現,已經生龍活虎,連身上的戰獸也從之前的巨犬,變成了嘯夜銀狼。
這隻鎧甲破損嚴重,神情冷模的軍隊,領頭之人頭蒙虎頭盔,隻露出一雙眼睛,身下騎著一頭骨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