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。”
黑袍男人一指點在弗耶後頸,“琴娥的淬弦靈體非常難纏,即便是你也會受到影響。”
“她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?”
感覺身心一片清明,弗耶疑惑問道。
“不知道。”
黑袍男人乾脆利落的回答,“軍略讓你我返回。”
弗耶不屑冷哼,邁步向前,左手扣在刀鞘上,“等我把這對狗男女的頭砍下來,再回來不遲。”
話音未落,周圍氣流猛烈震蕩。
下一刻,笛聲驟然響起。
城根上空,弗耶手中長刀,光華流轉,刀刃距離邋遢漢子的麵門不到一米距離。
弗耶咧著嘴,笑容近似病態的瘋狂。
邋遢漢子神情凝重,笛聲艱難地維持著穩定。
青織女人雙手猛然撥動琴弦,激蕩的琴音響起,弗耶卻已不見,以極高的速度在遠處遊走,順帶,掃滅沿途的承天軍士。
不見他揮刀,隻見刀鋒如絢爛的花朵,綻放在夜幕之中,成片的昆侖人身首異處,鮮血從脖頸上整齊的斷麵中噴湧而出,隻有少數軍士能奮力擋下弗耶的刀芒。
琴聲的節奏越來越快,旋律之中蘊藏的殺意層層累加,逼迫著弗耶不斷拉開距離。
突然之間,笛聲與琴聲在某個玄音上交織在一起,一聲浩渺激蕩的梵音,震顫在整個靠山城的廢墟中。
弗耶一個踉蹌摔倒在地,又即刻消失在原地,十分狼狽地回到了東門。
胸口劇烈起伏,在黑袍男人適時出現,化解了他靈體中沉重到幾乎炸裂的壓迫感。
來自本陣中的風語不停在弗耶耳邊說著什麼,這位桀驁不馴的軍團長卻置若罔聞,隻是用手掌磕了磕腦袋,臉上掛著陰冷的笑容。
聳了聳肩,身上的短衫似是被劇烈的氣流瞬間扯爛,赤裸著健碩的上身,將一條項鏈掛在脖子上,又戴上兩隻漆黑的手套。
空中的那對男女不退反進,弗耶也再次消失在原地。
靠山城上空,笛聲不息,琴聲激蕩,刀芒璀璨,風聲鶴唳。
無論是回撤進城根庭院內的昆侖人,還是在東門按兵不動的守備軍團,已經無法參與到這場戰鬥之中,連在遠處觀看,都有可能被戰鬥波及。
兩邊的強者都曾嘗試發起偷襲,但實際效果聊勝於無。
承天的一家三口,邋遢男人的笛聲幾乎可以無視任何角度的攻擊,青織女人的琴聲更加不講道理,彆人聽曲子是要錢,她可是要命啊,而且直接破壞敵人的靈體,這擱誰都受不了。
軍團長弗耶,外號就是快刀,快到讓人窒息的刀,他的身形幾乎不可能被捕捉到,而他的體魄,即便被誤打誤撞擊中,也猶如一堵無法撼動的堅牆。
可惜,這一家三口的能技,生生克製弗耶的快,和他的刀。
正是因為弗耶的sl能力強大,尋常聖者三兩人都不是他的對手,第四軍團的強者配置更偏向於大型戰役,火聖烏爾和戰爭修業沐恩,一個是大麵積ae型,一個是群體buff型,戰鬥單位越多,場麵越混亂,他們所能發揮出的力量就越大,但輪單打獨鬥,一旦遇到同階強者,屬於見光死的類型。
好嘛,現在承天那邊派出的也是三兩人,還真好是兩個半,那半個屬於vip觀眾席位的拖油瓶。
本陣之中,鬼麵女人閉目凝神,她的雙眼,正隨著一群浮遊觀察著靠山城內外的情況。
突然出現的一家三口,打亂了所有的計劃。
但對於軍略師來說,她考慮的不是如何快速擊殺對方,而是更深層次的問題。
天涯海閣的閣主琴娥,為什麼會降臨在靠山城?又為什麼偏偏是明顯克製弗耶的她?
絕對不可能臨時趕到,更不可能一直藏匿在犄角三城之內,那答案隻有一個,遊離門。
但犄角邑和周圍區域所有的遊離門都被破壞了,也就意味著,有人,臨時開辟了一扇門一條路。
而且是在靠山城戰鬥發生之後!
鬼麵之下,瞳孔猛地收縮。
在犧牲了大量浮遊之後,終於,她在昆侖人簇擁著的廢墟中,望見了一縷幽蘭色的光澤。
“告訴弗耶,城根中有遊離門!”
“告訴他,不惜一切代價,找到封印師,殺了他!”
旁邊的侍女嘴唇微動,原封不動的將原話告訴再次返回修整的軍團長。
“必須,立刻,殺掉承天的封印師,”鬼麵女人狠聲自語,“否則,剿滅承天的計劃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