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山城中的所有人,陸續開始恢複對體魄的控製。
承天方麵的殘兵,數量已經不到千人,非常知趣地聚攏到一家三口的周圍,默默望著城中正在發生的詭異場景。
守備軍團那邊可就慘了,倒黴已死的就不提了,那是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,僥幸沒死的,各憑本事超城外逃竄,就算能逃過屍禍的攻擊,卻逃不脫那些體魄強大移動迅速的域主級血屍,最慘的就是半死不死的,身體重回控製後,隻能忍受全身的疼痛,趴在地上裝死,然後偷偷往嘴裡塞個恢複丹丸,希望能趁亂找機會逃脫。
城內的清繳進行得十分順利。
幾位當家聖者死的死,跑得跑,軍略師零菱直接被掏了個透心涼,這仗還打個毛,除了一些規模不大隊伍還能組織起像樣的抵抗,剩下的,都一門心思想要逃離這座地獄般的城池。
劉囂獨自一人坐在一坨軟軟的屍體上,屁股下麵,是用零菱和她六位侍女的屍體堆疊成的肉墊,主打的就是一個柔軟。
他在擺弄幾隻晶柱,上麵刻著不同紋路的圖騰,這些都是各個軍陣的法陣核心,每一隻,都比自己在雪山凍土中得到的強上一個層次。
其中有一隻絳紫色的晶柱,正是本陣的那隻,被二哈和黑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暴力破開的,這也造成這枚法陣核心的光澤有些黯淡,倒不是破損了,而是消耗了內部蘊藏的靈能消耗過大。
這幾樣東西中的任何一件拿出去賣的話,估計都是天文數字。
在看這滿地掉落的武器鎧甲皮囊首飾,可想而知,這一波,直接就上人生巔峰了。
等不及把剩下的雜魚全部清理乾淨,劉囂已經開始讓屍禍收攏這些物資,對於一位死靈師來說,隻要有屍體,永遠不愁沒人幫自己乾活。
劉囂在屁股下麵,將帶著鬼麵軍略師的腦袋扯了下來,舉在麵前。
掰開麵具,是一張毫無血色的女人麵孔,看的出來,這貨活著的時候,應該還是蠻漂亮的,除了,臉頰兩個傷痕組成的圖案,也怪不得要帶著麵具,這傷疤觸目驚心,應該是被刻意留下的,可能是某種組織的身份證明之類的,因為在史隆,祛疤這種活,隨便找個字屋就能解決。
隨手扔了,對劉囂來說,隻有體魄強大的屍體才有價值。
身材好?屁用沒有,你還真以為屍禍能喂奶不成,她敢喂,你敢吃嗎?想什麼呢。
雜魚清理的進展並不順利,或許是軍團戰爭束縛住了這些強者的發揮,讓他們的個體作戰能力並不凸顯,可一旦到了無人管束,且又是生死存亡的時刻,這些家夥仿佛小宇宙爆發,逃竄能力成倍提升。
加上血屍和屍禍隻能通過五感做出判斷,很容易就會被他們釋放的一些感染性能技或是物品影響,即便在戰力被碾壓的情況下,依舊被大量守備軍團的人逃出靠山城。
特彆是那個藍甲裝逼男,這位猛人的能力實在過於變態,生生用手下的性命硬扛著逃了出去。
這場收官的殘戰,承天方麵並沒有參與,他們始終固守在城根庭院之內,圍繞在一家三口的周圍,其實所謂的庭院,早就名不副實了,護衛法陣被破壞後,院牆隨即就被摧毀了。
邋遢男人傷勢不輕,青織女人給他服用了兩顆看品相就知道不凡的丹丸,臉色也隻是好了些許,估計隻相當於剛到單位的上班族喝了一杯咖啡,續上命而已。
劉囂也是納悶,既然這一家人通過自己開的遊離門從歧路城趕來,那現在趕緊走不就行了,那邊大三甲醫院要多少有多少,何苦還在這裡待著,估計這一仗打下來,犄角邑最多有個鄉鎮衛生院。
其實,他是忌憚這三人的怪異的能技,特彆是那個女孩。
猛不丁朝你吼一嗓子,沒準自己也得完蛋,他可不想押寶在承天對自己的好感上,所以,墊在屁股下麵的屍堆其實隻是障眼法,將地麵上的遊離門遮住而已,最下層的屍體和波紋之間有一層氣流隔開,一旦對方真這麼做了,氣流夾層消失,自己也就隨著這些屍體掉進遊離門中。
對劉囂來說,雖然戰爭表麵上結束了,但靠山城內,依舊是三方並存,而且,危機並沒有解除。
他在等,等清繳完成,等承天與自己聯係,也在等,那個磨刀霍霍,想要複仇的男人,這件事之間,有著微妙的關聯。
在此之前,他還不能撒開膀子搬東西。
果然,沒有讓他等太久。
那一家三口,便主動禦空而來。
速度不快,女人的古琴,男人的竹笛都收了起來,這也明顯是一種對劉囂的示好。
可那女孩還在啊!麻煩能不能彆帶生化武器!
邋遢男人的情況不容樂觀,連笑容都顯得格外牽強,返回歧路城迫在眉睫,或許,不和自己聊上兩句,他們也無法放心離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