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以想象,這東西居然還是一件聖物,最諷刺的是,它是秩序之神的聖物。
秩序和自由,兩者本就是矛盾的存在,卻在這裡有機結合在了一起。
自由之柱上是不允許存在任何建築的,其實這三層世界也不需要它作為基石,但它不是沒有作用,恰恰相反,重天的一切,都源於它的存在。
每一個來此生活的人,無論你是不是人類,無論你曾經是什麼人,隻要定下誓靈契約,就可以成為重天的一員。
誓靈的內容,就是遵守重天的規矩,而自由之柱,就是所有人履行契約的保障。
諷刺吧,所謂的自由,最終還是要靠約束來實現。
在自由的外衣下,秩序才是一切的根本,因為隻有秩序,才能平衡人性中隱藏的善與惡。
作為人族的中心,作為特立獨行的存在,重天能成長到這個地步,來源於人們對它堅定不移的維護,據說隱藏在此的強者不計其數,但凡誰敢打這裡的主意,哪怕進來抓個人,都會被無情驅趕。
這裡是一處理想國,同時,也是戰團發展的溫床。
曾經前往凶荒刺殺劉囂的天誅,就是來自於這裡。
一想到或許能在這裡遇見當時逃走的河圖,劉囂的心裡多少還有些小興奮。
當然,他不是來尋仇的,真的就是純粹路過,順道來瞻仰一下這處彆樣的存在。
照理說,有天誅這樣強大又對自己抱有敵意的組織在,劉囂一般不會選擇貿然靠近,但一方麵,天誅內部唯一的聖座已經去了神棄之地,另一方麵,沒有人敢在重天動手,無論天誅的人在外麵如何重拳出擊,在這,都得唯唯諾諾。
所以,他甚至沒有將聖獸骨厄收入空間容器,就那麼堂而皇之地讓它站在青鳶上,巴不得有天誅的人找上來。
事實證明,他也確實很快被人注意到了。
有幾艘風舟,一直悄悄的跟在青鳶附近,達斯層的海麵上,柱子的建築群中,也有不少窺探的目光鎖定了他。
不過,始終沒有流露出絲毫殺意。
最終,一艘梭型風舟靠了過來,以青鳶同樣的速度,並駕齊驅。
這艘風舟上隻有一人,是個留著一頭金色短發、長相俊美的陽光少年。
在劉囂看向他時,他也扭頭看過來,笑容燦爛,眼睛眯成兩條月牙。
“我認識它,也知道你。”
少年指了指剛子,說道。
“天誅的?”
劉囂麵帶笑容,開門見山。
”禦殺和我說過關於你的一些事,那一次,原本我也要去的,”少年努起嘴,露出遺憾的神色,旋即又舒展開,釋然道,“不過,那個場合不適合,而且,即便我去了也改變不了結局。非常榮幸,介紹一下,我叫由伊,你也可以叫我詭殺。”
“重天的誓靈契約裡麵,是不是有一條不允許在此殺人?”
劉囂其實無所謂天誅內部的這些稱號,他也不覺得這個笑容陽光的少年有多真誠。
“是的,所以,請放心,我絕對不會在重天對你動手。”
少年笑容依舊。
“那如果是我要殺你呢?”
劉囂凝視著少年,這個距離,他有太多方式讓對方立即暴斃。
“至少現在,你不會這麼做。”
少年目光真誠,語氣鄭重,“你來此的目的,不是為了向我們複仇,我來見你的目的,也不是完成誅殺任務。我隻是,想親眼見見妹妹的朋友,當麵謝謝你,為她所做的一切。”
劉囂眨眨眼,有些莫名其妙。
在回憶裡搜索了一下,當時天誅的風舟上好像確實有女人在,這個詭殺擱這說反話呢?
“你妹妹是?”
劉囂還是順著這個話題接了一句。
“由樹。”
少年側起腦袋,笑著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