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避風城對我們所有人有恩,正是因為他們提供的凶獸情報,我們才能一次次將群潮滅殺在長河峽穀之中。”
強者乙丙丁立刻接話。
“生活在避風城的部族,現在怎麼樣?”
劉囂倒是沒想到,自己在躲進凶荒後還發生了這麼多事。
這次在颶風沙暴中,他還特意多轉了轉,希望能找到避風城的蹤跡,可惜,一無所獲。
“他們已經不在沙地了。”
有知情人回答。
“離開了?”
劉囂詫異問道。
“是的,就是毒蜍蜉牙群潮那次,他們的那頭領主戰死,遊離門全沒了,現在的埋骨沙地,已經沒有避風城了。”
“他們去哪了?”
劉囂追問道,避風城的遊離門全建在領主級沙陀蟹背上,一是領主塊頭大,放得下,二是戰力高,存活能力自然也強,萬不得已,還可以讓大部分部族人轉移。
可誰能想到,那隻沙陀蟹居然先死了。
“不知道,”那位知情人搖搖頭,看向周圍,“你們知道嗎?”
“之前他們挨個找我們的時候,其實就是在向扇環腹地轉移,我問過,但他們沒有說去哪。”
“我也問過,那個蒼鷹部族的人說他們也不知道。”
見一群人沒一個有答案,這個問題隻能作罷,也不知道之後有沒有機會和那些老朋友再見了。
“就是因為避風城不在了,我們才雇傭了鷹眼的人,不過這些家夥隻能望個風,告訴我們凶獸來了,剩下的什麼鳥用沒有。”
文穀一把攬住康讚的脖子,將可憐巴巴的弟弟拖到腋下,笑著揶揄道。
“城主,你們這任務可一點都不簡單好不好,我們也是抱著隨時赴死的覺悟才接下的,要不是看你們行事作為讓令人敬佩,誰會一直在沙地邊緣待著。”
姐姐塔琳將酒杯重重摔在地上,先是打了個大大的飽嗝,然後一點不給麵子地回懟,“現在埋骨沙地已經沒人了,守備軍團也不在了,你們雖然抱團,也經不起群潮折騰,說句好聽的,我們姐弟倆不忍心看你們受災,再說句不好聽的,你們如果也沒了,我們問誰要能晶去!”
塔琳的酒後真言,讓在場一眾外環人不禁沉下臉來。
“凶獸犯境的頻率越來越高,戰力越來越強,這次的曲愚就有三頭域主,哪怕現在西荒城內的所有人都拚光了,也不可能擋得住哪怕一次。”
漲紅臉的塔琳,接著酒勁大聲說道,“拉吉,你的四個孩子戰死了,阿昆達,你的祖父,父親,兄長,愛人,還有十一個小輩也戰死了,還有你,文穀,你最疼愛的大兒子也在上一次戰鬥中死了!沒有意義,知道嗎!沒有意義!他們死的毫無意義!”
說著說著,淚水從眼角滑落。
“我早就說過了,讓他不要去,不要去,可他就是不聽......”
塔琳嗚咽著說著什麼。
大家放下酒杯,沉默不語。
文穀鬆開康讚,起身來到塔琳身邊,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文溯在戰前告訴我,如果沒能活著回去,讓我向你說聲抱歉,無論活著還是死去,你都是他最心愛的人。”
塔琳頓了一下,雙手捂臉,失聲痛哭,哭聲無助而又絕望。
對於生活在扇環邊緣的人來說,或許,這樣的悲劇已經司空見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