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落城上空,雲層散去,露出一片白色巨物。
身形之巨大,宛如一團疾走的祥雲,寬廣無比的翼展輕柔揮舞,翱翔與天空之中,遮天蔽日,身上散發著純潔如雪的白色火焰,散發出一股恐怖的熱浪。
白焰,也叫風火鱝,是一種極其稀有的異獸,天生就擁有風火兩種元素天賦。
巨大的身軀,每一次煽動肉翅,都伴隨著強風的呼嘯聲,和都會發出悶雷般的轟鳴,火焰圍繞著它的身體旋轉,形成一道壯觀的火焰漩渦,和一道道恐怖的光環,讓天空變得模糊而炙熱,也將白焰映襯得更加可怖。
它的存在讓天空變得明亮而熾熱,風聲呼嘯,天火熊熊燃燒。
頭頂出現這麼一個玩意兒,一股讓人心悸的不安迅速籠罩了整座天落城。
為戰爭而緊張忙碌的人們,紛紛抬頭,仰望頭頂那風火交織的龐然巨物,那種強大而不可抗拒的力量,讓每個人的心中,生出一種微不可聞的渺小感,仿佛自己隻是一顆塵埃,在風暴中無處遁形,這種不安,漸漸化為惶恐,和被恐懼壓抑的窒息感。
淅淅索索,淅淅索索
一種縹緲的音律,在人們的腦海中回蕩,仿佛有人在自己的耳邊低語。
那聲音像是無孔不入的幽魂,融入意識中之中,化作不同聲線的細語交織,不斷誘導著人們的思想,滲透進心靈的最深處,四處尋找著潛藏的惡念和欲望。
天落城中,一些人皺著眉頭努力抵抗著,一些人仰著頭露出陰冷的笑容,一些人兩隻眼珠子快速轉動著,似乎已經不受意識控製,一些人雙手抱頭,全身蜷縮在地麵瑟瑟發抖。
還有一些,眸子充血泛紅,麵目扭曲著,舉起兵刃便向周圍人砍去,無論是無辜路人,是親友,是愛人,還是孩子,這些瘋子已經徹底陷入狂亂狀態,和凶獸無異。
白焰在天落城上空緩緩前行,也將死亡和混亂帶向天落城的每一個角落。
撐起的護衛法陣對此毫無辦法,法陣能夠抵擋實質攻擊,卻無法阻攔意識層麵的滲透。
直到璀璨聖光在城中高塔頂端亮起,那溫暖的光芒,似乎能撕開心中的陰霾,直射進人們的內心,這才讓一些人從恐懼、痛苦、仇恨、瘋狂等種種負麵情緒的控製下恢複過來。
可聖光照耀的範圍是有限的,之外的區域,依舊如煉獄一般。
就在這時,城內各處,一個個光團亮起,這些聖光之神的代行者,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保護著這座城內的每一個人。
“參笙!你這條朱雀的狗,竟然帶著禁忌!”
耀眼光華的中心,一個手持法杖的白袍男子仰天咆哮,“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偷襲,是希望我們放群潮過境!?”
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~~~~“
整個天空回蕩起男人的笑聲,“過境?你們不敢,所以我來了。”
白袍男子望向遠方,被戾氣控製的人們正四處砍殺,到處都是飛濺的鮮血和哭喊奔逃的人群,同時,這些人也正在被恢複過來的天落人一一降服或就地斬殺。
“那你們也就彆走了。”
白袍男子剛要開口,卻聽長空中響起低沉的人聲。
天際之中,如山嶽般巨大的玄龜孤雲,從西側戰場返回了。
再沒有一句廢話。
戰鬥從兩頭異獸開始。
玄龜張開嘴,吐出風暴般的氣旋,兩根前腿擺動,巨大的風刃鳴叫著向前方斬去。
青光凝聚在白焰身前,形成一道無形風牆,雙方的風源能技無情地碰撞在一起,出乎意料,沒有驚天巨響,反而寂靜無聲,化為虛無。
顯然,兩頭異獸的風元核純度相當,誰也奈何不了誰,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均勢。
地麵的天落人能夠清晰的感覺到,周圍的空氣似乎不受控製的胡亂波動,有兩種力量,都在爭奪無形之氣的控製權。
僵持不下之際,白焰張開巨大的嘴巴,噴射出熾熱火雲,火焰在空中燃燒,向玄龜洶湧襲來。
在異獸之間展開驚天一戰的同時,天落城中,成千上萬隻飛獸扶搖而起,孤雲龜殼上,不少風舟也脫離法陣保護,一起衝向白焰。
而風火鱝的腹部和翼展之上,數不清的迎風鰩從巨獸的表皮上脫落,迎向殺來的敵人。
這些迎風鰩一直貼附在白焰的身上,它們根本不需要有人操控駕馭,在空中靈動疾馳,當靠近飛獸或者風舟時,就會張開巨口,直接將對方整個吞入腹中。
此刻的天落城,城內依舊混亂不斷,空中更是激烈廝殺。
雙方已經完全不留餘地,就是要拚個你死我活。
讓天落城中心區域完全沐浴在聖光之下的聖光煉靈者,是悟光戰團的團長,濁德,仰望法陣外的天幕,目光中滿是仇恨的殺意。
但低下頭,看見天落人正將一個個意識混亂的人轉移到光芒照射的區域,又隻能長歎一聲。
不斷命令悟光戰團成員,去救助那些受傷的民眾。
一些從瘋狂中恢複的人,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,茫然地詢問周圍,發生了什麼。
當這些人從旁人那裡得知,自己剛才親手殺害了自己的愛人,孩子,或者無辜的路人。
這些人在短暫的茫然之後,幾乎全都選擇了自我了斷,隻有少數,將無儘的自責的痛苦轉化為仇恨,衝上風舟,騎上飛獸,向白焰衝去。
看著城內的混亂正逐漸被控製住,濁德取出幾塊晶魄,想要恢複一些靈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