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意讓這兩人吵起來好開溜。
懷童喝了點酒,白皙的臉爬上兩抹緋紅,配上水潤的橙色眼眸,看著很無辜,“怎麼能說我是故意的呢?”
分明是他們自己吵起來的。
殷紅大笑,她真是愛極了懷童這種性格。她偷偷靠近懷童,“童童,如果和路知雪分手了,想要找女朋友了就考慮考慮姐姐唄。”
說完,她不給懷童反應的時間,退開,眨了一個漂亮的wink,隔空朝懷童敬酒,而後非常颯地喝完整杯紅酒。
她離開後,懷童坐在位置上想了半天,也沒想出來她是怎麼發現他和路知雪的事情。
裴青學原本一直垂著頭,裴嶼和懷童說話的那一刻,他終究是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。
但他看見懷童的表情那一瞬,心尖發顫,眼淚立刻湧了上來。
以前,懷童就是用這樣的表情看他。耐心包容,眼底有淺淺的笑意。
現在這種待遇變成彆人的了。原本這些,都應該是他的。
裴青學低下頭,鼻子發酸。
裴青學小時候沒什麼朋友,他奶奶去世後,再也沒有了關心他的人。懷童是他的第一個朋友,也是第一個關心他的人。
懷童總是對他有極大的耐心和包容心。兩人在一起極少吵架,多數時候,是懷童遷就他。
這也給了裴青學很大錯覺,他以為他和懷童會一直這麼下去,懷童永遠不會離開他。
但懷童今天的話已經明確告訴他,他不可能會原諒他了,他又要離開他了。
裴青學的眼淚快要止不住。但他不能哭,哭了,懷童會更煩他。
或許,懷童已經不會再搭理他。
他記得懷童離開前最後一次來找他,說他是來找他告彆的。
懷童語重心長地說,他要收斂脾氣,不要再這樣對誰都臭著一張臉,要多交幾個朋友。還說他不能一直這麼下去,讓他找點事情做。
除此之外,懷童還說了很多話,無非是要他好好生活。
當時懷童是抱著什麼心情?
難過,不舍,或許還有害怕自己不在以後,他一個人過不好的擔憂。
可他當時是怎麼說的?
他說:“為什麼要離開?你一直待在我身邊不好嗎?”
“懷童,你是不是怕唐白?我可以幫你啊!住我這裡有什麼不好?”
他沒有考慮懷童的心情,甚至還過分地說出了會讓懷童誤解,難過的話。
每一次回憶,那些話都像是一把把刀子,當初是怎麼傷懷童的,現在便是怎麼返回來插到他心上。
裴青學把眼淚憋回去,他獨自起身一人落寞地離開了慶功宴。
回想先前看到的裴嶼和懷童說話的場麵。他的心臟像是被人掏空,空落落的。
是他對不起懷童,裴嶼應該要比他討人喜歡得多。
謝鈺望著裴青學的背影,愉快地又喝了一杯酒。
自作孽不可活,戲看完,也差不多該回去了。
正當他想回頭把寧星喊回去時,卻發現寧星不知跑哪裡去了,身邊的人換成了懷童。
懷童正看著手裡的荷包發呆,暖色的眸有淺淺的醉意,在暖黃色燈光下,莫名溫柔得很。
這個荷包…是誰送的嗎?裡麵裝了什麼?
謝鈺從沒見過懷童這麼溫柔的表情。在他的記憶裡,懷童多數是慵懶又或是懶洋洋,眉眼惺忪,總是睡不醒的模樣。
他盯著懷童劉海那一綹翹起的黑發,還有卷翹的睫毛,喉嚨發緊,耳朵又紅了,不由咽了咽口水。
“懷童。”他說,“你還記得我嗎?”
懷童的手機卻適時響起,遮過他的聲音。謝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懷童接電話,推開椅子起身走了出去。
恰好,喝醉的寧星回來了,他晃悠悠地回到自家打野的身邊,拍拍他的腦袋,語氣很是欠揍:“失戀啦?”
謝鈺依舊看著懷童的背影,緊緊抿唇,手指蜷了蜷,不願說話。
寧星也看過去,攬過打野的肩,嘖一聲,“他有對象了?沒有的話,喜歡就追,扭扭捏捏像什麼樣?”
“就你這木頭腦袋,你不說,彆人怎麼知道?”
謝鈺低聲:“他不喜歡我。”
謝鈺剛來基地那會兒,除了打遊戲厲害,整個就是一自閉兒童,誰也不搭理。寧星這幾年就跟老父親一樣帶他,才把人帶得稍微活潑了點。
他最看不得自家崽子自卑。
寧星兩隻手一起上,揉亂謝鈺的頭發,“你不去試試怎麼知道不行?”
他還笑:“原來我們大冰塊小玉也有青春期煩惱啊。”
謝鈺臉紅了,拍掉他的手,“喂!胡說什麼,什麼青春期煩惱!”
寧星扭過他的頭,讓他看被孤零零遺落在椅子上的衣物。
謝鈺一眼認出來了,那是懷童今晚穿的外套。
寧星意味深長地拍拍自家打野的頭,“去吧,追上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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