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氣很冷,寒風料峭猶如鋒利的刀子,有下雪的趨勢,喬西早早回了家,以為自己是先到家的那個,不成想傅北已經到了。
家裡放著許多紅豔嬌媚的玫瑰,櫃台上茶幾上,連地上都有,客廳靠窗的那一麵擺了一張高桌子,上麵點著蠟燭,還有一瓶紅酒,窗外就是燈火璀璨的街道,看起來就十分浪漫唯美。
喬西並不清楚要做什麼,平時傅北也會這麼乾,隻是沒那麼用心,以為又是一次普通的浪漫驚喜,便沒多想,擱下包,先換鞋去洗手。
洗完手出來,傅北已經在高桌旁等著了,桌上放著一份精致的甜品。
喬西愣了愣,看這架勢還以為今晚是要吃西餐,結果隻有一份甜品,沒懂這是什麼意思,餐前甜點應該兩份才對。
“怎麼了?”她疑惑問。
傅北沒有解釋,隻是把人拉著坐下,“嘗嘗怎麼樣。”
搞得喬西愈發好奇,雲裡霧裡的,總覺得有大事發生,可一時之間腦子卡殼,不由自主就被對方牽著走,今夜的傅北很不一樣,溫和柔情,整個人都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韻味。
喬西嘗了一口,感覺味道還行,便誇了句:“挺好吃的。”
傅北柔聲接道:“那我以後都給你做,隨時都可以吃。”
喬西一愣,愈發感覺麵前這人的不對勁,平時都不是這樣的,傅北對她再好,但不會在口頭上表達,往常要是做了什麼好吃的,這人就會在一旁陪著自己,一邊看電視一邊吃,吃完默默就去洗碗了,哪會講情話。她眨眨眼,不解地打量起傅北,當撞進對方滿帶柔情的眼眸時,心裡一緊,一股暖熱油然而生,鼓脹脹縈繞在胸口。
“今天這麼好啊,”她直直盯著傅北,“是要做什麼?”
傅北沒解釋,而是抬手幫她勾了勾耳發。
“不做什麼。”
說完,還湊過來親吻喬西的嘴角,見喬西一動不動,還用指腹摸了下她的臉側,輕輕勾起她的下巴朝向自己,將這個吻進行到底。
喬西從進門開始就是迷糊的,眼下被視為珍寶般對待,也許是在這一瞬間突然開竅,驀地想到了一種可能,她腦子裡騰地一下,整個人就懵了,緊了緊手心,腰背繃得筆直。
傅北自始至終都是主動的一方,引導著這個淺嘗輒止的吻,結束後,並沒有立馬讓開,幾乎與喬西麵貼麵。微熱的氣息悉數落在喬西唇上,明明隻有一點熱,卻無比灼人,磨著喬西的神經,讓她的心都緊縮成一團,連喉嚨都有些乾澀。
“喬喬……”傅北低聲喊道。
喬西輕抿著唇,嗯了一聲。
對方卻沒繼續說,而是再次親吻她,這回吻得比上一次還要動情,依舊那麼溫柔。當各自分離開後,客廳內的氣氛就大不一樣了,暖熱與情愫在流動,兩人之間好似有一根無形的線在牽扯著,再也分不開一般。
喬西以為東西藏在甜品裡,便佯作不在意地繼續吃,想要把它找到,然而直到吃得隻剩下一小口,還是什麼都沒有。
傅北就坐在對麵看著,長眼微垂,默默瞧著喬西的每一個舉動。
其實就這麼幾句對話以及簡單的反應,就能直觀地了解到對方的心思,傅北之所以先試探一下,也是出於尊重喬西意願的態度,喬西比她小五歲,或許還不想這樣,好在從喬西的反應來看,無疑是願意的。
說不清心裡是激動還是期待,紅唇張合了下,喬西故意問:“就吃這個,沒了?”
傅北抓住她的手,“還有。”
喬西沒與這人對視,“嗯。”
下一刻,傅北忽然把她拉起來,喬西下意識跟著對方,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壓到柔軟的沙發上,傅北伏在她敏感的頸間,落下一個又一個細密的吻,不過沒像之前那樣會立馬繼續,隻有吻,沒有彆的舉動。
喬西怕癢,忍不住要縮開,結果被對方鉗住了腰肢,傅北還是那個語調,“彆動——”
她便不動了。
傅北從沙發靠背上扯過一條早已準備好的黑布,垂眸看了看,然後蒙在喬西眼前。
黑布比較厚,足以遮擋住所有的光亮,喬西有點不適應,隻能細細地感受對方的存在。傅北俯身,支在上方停留了一會兒,也不知在做什麼,不多時,再次俯下來,喬西都任由這人,一一接納。
在兩個人都情動的時候,傅北將喬西的雙手死死抓著扣在兩側,也將她的唇封住,撰取她的氣息,直至結束了,才慢慢鬆開。
傅北親了親喬西的耳廓,低低地認真說:“我愛你。”
頭一回說這三個字,卻那麼堅決,不摻雜半點虛情假意,更不是哄人的甜言蜜語,就像是一句誠摯的誓言,一個有力的保證。
喬西微張著唇,想要開口說話,可所有話語都被堵在喉嚨裡,她曲縮起手指,沒有回應,在等著傅北接下來的行動。
不用猜都知道下一步會是什麼,兩人在一起還是有那麼久了,加之這些年的糾纏,算起來不比那些十年長跑的情侶短,對於她倆而言,當下的年紀剛剛好,不遲不早,最適宜。
這段感情來之不易,很難才能能走到今天這一步,而在背後支持她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,在一起的這些時日,喬西不是沒想過這一天,她以為自己可以很自然平靜地接受,可真到了這一刻,心頭的悸動與複雜,比任何時候都要難以言喻。
傅北執起她的手,放在唇邊挨了挨,說:“喬喬……”
停頓了下。
因為能蒙住了眼睛,喬西什麼都看不見,隻在恍惚的瞬間,感覺到一抹冰涼卡在了左手中指的指尖。
“你願意嗎?”傅北在這時候問。
喬西說不出話,情緒也平複不下來,好一會兒,才點點頭。
冰涼的戒指緩緩戴到她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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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婚是一個特彆重要的儀式,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反應,有人哭有人笑,也有像喬西一樣的,萬千感受湧上心頭不知做何反應,等回過神來,已經被徹底套牢了。
而經曆過這件事以後,傅北的變化比較大,比以往更加不安分,有時深更半夜都會將喬西弄醒,她把愛意表現得越來越直接明顯,不時會說一兩句情話,不過並不肉麻。
天還沒亮,窗外昏沉沉一片,一眼看去什麼都瞧不見,房間裡也黑魆魆,感受到身上的溫熱,喬西醒了會兒神才笑了笑,動了下腰身,“乾嘛?”
剛從睡夢中醒來,聲音帶著憊倦特有的微啞,大概是比較疲憊,沒有精神,而且天氣又冷,她就抬手環住了對方的腰肢,朝這人懷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