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芸芸認可楚茗的做法,雷霆手段絕不可缺,不過卻需講究方式方法,要守自己定的規矩,讓人心服口服。
楚茗是以敵意殺念為標準施以誅戮,沒有確實的證據。
然而那些士族既然要抗拒稅賦,抵抗分田,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。
且鐵狂人的‘狴犴’之武,在楚希聲許願術加持之下越來越精深,已覺醒‘神憲法眼’,可以明察秋毫,甚至由冥冥中洞察線索,窺得真相。即便永恒神靈,也休想瞞他。
再以鐵狂人的能力,一定能將此事辦的妥妥貼貼。
所謂亂世用重典。
大律治理神州的國策雖然輕徭薄賦,簡政安民,卻又對天下施以嚴刑峻法,僅是抗拒分田均地之策這一條,大律朝定的就是抄家籍沒,流放北域之罪!何況還要加上一條參與暴亂謀逆。
此時正值人神大戰來臨,人族生死存亡之際,這些人還心心念念於家私,置人族存亡之大局而不顧,大律豈能容?
鐵狂人隻要查實了他們一點線索,一點證據,就可以給天下人一個交代。
證明楚茗刀意感應無誤,並非泄憤殺人,而是暴亂之際,為保護西南百姓不被那些亂臣賊子禍害,防患於未然。
“然而敵意殺念這種東西,一念而生,一念而滅,不可為律法準繩。即便陛下,也不能因子民一念而施加誅戮。
你在西南這一戰,雖是倉促之下事急從權,卻還是有違朝廷法製,不能不加懲戒。即日起剝奪一切官職,戴罪辦差,等待刑部尚書調查結果,再做處置。”
她見楚茗沒有特彆反應,這才語含滿意道:“我與夫君賞罰分明,功是功,過是過。這次事了之後,我會與希聲聯手助你完善內天地。”
楚茗聞言不由一喜。
其實對她而言,最重要的就是楚希聲夫妻二人的信任。
其餘的官職,錢財都不重要。
所以哪怕鐵狂人最終在西南未能查探清楚,楚希聲按律對她施以懲戒也沒問題。
隻要楚希聲對她的信任還在,她就未來可期。
楚茗剛欲拜服謝恩,就聽楚芸芸冷聲道:“好膽!”
這位人族聖後,竟然直接一個跨步,到了二千七百裡外。
這是位於河州北部天埠郡的一個小村莊,隨著楚芸芸揮刀,半空中傳出‘轟’的一聲金屬轟鳴。
浩大的罡氣四麵排卷衝擊,卻都散入了周圍天際,未曾傷及下方村莊一草一木。
楚芸芸一刀斬出之後,就站立於空際,冷冷的看著前方一團黑影。
“你是,茅宏?”
楚芸芸柳眉微微一蹙。
這個茅宏,正是那楚希聲釋放的近萬名超品武修,卻未曾投靠大律,接受朝廷龍氣供養。
她又看了下方的小山村一眼。
神普照的通知非常及時,她的遁法也還算過得去。
然而這座山村裡麵卻還是死難了五十多號人,血腥味蒸騰於天空。
楚芸芸臉色黑沉了下來,她一字一句道:“夫君他對你們有言在先,你等蘇醒之後,過往功過皆可不論,如果你們需要元靈滋養神軀,也可由我大律朝提供龍氣代替。
可如果你們敢加一指於我大律朝子民之身,施以魔道之法,我夫妻二人哪怕窮搜天上地下,也要將你等問罪誅戮!”
那茅宏在與楚芸芸交手一擊之後,就不顧一切的往北麵逃遁。
他的五官七竅都血液橫流。
其實在楚芸芸到來之前,茅宏就感覺不好,直接動用了逃生秘法,意欲遠遁。
楚芸芸的那一刀,力量也就沒有完全斬中茅宏。
可即便如此,茅宏也是肺腑化作血泥,神軀近乎崩潰。
他心裡一陣駭然。
這個人族的皇後,竟然如此之強!
他自問自己的戰力,可以比肩下位永恒階位的神靈,卻未能承受楚芸芸不到一成的力量,且為不用任何龍氣的一擊。
同為半神,他們的差距竟然如此巨大!
茅宏感應到自己身後的殺氣越來越多。
一股無比淩厲的槍意鎖住了他元神。
僅是這意念,幾乎就將他的元神擊碎。
茅宏心中絕望之至,還有無儘的不甘。
他一邊飛遁,一邊怒聲咆哮:“魔道血祭之法,那葬天,黎貪,子羽也在用,為何我就用不到?用你們的龍氣,真是笑話!那些許龍氣供養,也就能幫我們勉強延命,要讓我們恢複全盛,需要多少時間?且茅某天生地養,一向逍遙自在,無拘無束,怎甘受製於你們大律?”
楚芸芸不由諷刺的挑起了唇角:“你想要逍遙可以,想要血元恢複也可以,大可去北方,找那些巨靈下手,為何要禍害本族?”
茅宏的氣息頓時一窒,無話可說,不過他逃遁的速度卻更快三分。
隻是楚芸芸的逆神旗槍已經穿飛而來,一槍就將茅宏的神軀,轟成齏粉血沫。
楚芸芸抬手一招,將逆神槍納入手中,隨後目光淩厲的環視周圍。
她看的是那些趕至周圍窺視的半神武修,眼中含著警告之意。
楚芸芸隨即又一閃身,往不遠處的天埠郡埠城飛去。
早在一年之前,楚希聲就將整個神州與治下領土,劃做九千個區域,由九千位半神武修分區鎮守。
所以這茅宏作亂之際,早該有人出手阻止才對。
她是抱著興師問罪的打算去的,然而當楚芸芸趕到天埠郡城外,專為當地半神築造的供奉道場,卻又不禁眉頭大皺。
負責坐鎮天埠郡的武修名叫湯藝,在一萬七千年前綽號‘天涯刀’。
然而此人已心念失控,走火入魔。
楚芸芸看著這位端坐於屋內,麵色扭曲的半神,不由心緒微寒。
這絕不僅僅是嫉天之主與欲望之主的手段。
那些執掌情緒之力的神靈,也對凡界人族出手了。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