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外還有一個瓶子。
楚希聲打開後看了看,隻見裡麵全是金色的液體,清香逼人。
他稍稍轉念,就知這是什麼東西。
這是帝流漿!
神鼇散人竟將六十年一遇的‘帝流漿’,融入到了藥物當中。
他不禁再次發出感慨:“真是大氣的不得了。”
楚希聲又四麵看了一眼。
他發現楚芸芸麵前也是兩團靈光,其中位於左麵的那團靈光裡麵,竟然是一件三品下階位的法器。
那是一身女式的裙甲,讓楚芸芸頗為驚喜,唇角上揚。
陸亂離則是得了兩件四品上階的器物,一件是甲胃,一件是靴子,也令陸亂離眉開眼笑。
兩人得手的法器,都是武修的器物。
不過這不奇怪,神鼇散人術武雙修,都踏入一品之林,可他專精的還是武道。
計錢錢與劍藏鋒也是兩件四品上。
舟良臣就差了一點,他得的法器隻是一件四品下。
不過舟良臣卻很開心。
他的法器雖然是四品下,不過卻比彆人多了一個丹瓶。
舟良臣打開後看過了,這是一枚‘六煉血神丹’。
服用之後,可以直接讓他的真元修為達到六品上的巔峰。
隻需服用秘藥,就能踏入到五品下的境界。
甚至他如果耐心一點,等進入五品之後服用,可借助此藥直接修至五品下的巔峰。
且他的靈寵小玄武,也得了極大的好處。
那是兩瓶帝流漿,還有一枚可以鑲嵌在龜甲上,增強小玄武防禦能力的法器。
可能是小玄武與神鼇散人的寵物神鼇,有點血脈淵源的緣故,它得到的好處,更勝於小獅子與小平頭。
“應該是將兩關的獎勵合在一起了,且法器因人而異,幾乎相當於量身打造之物。”
劍藏鋒白胖的臉上,堆滿了笑容:“不過這位大人確實出手大方!也不枉我等拚殺一場。”
劍藏鋒對四品法器不稀罕,稀罕的是他得手的法器,恰能強化他的‘平天劍’。
這樣的器物非常罕見。
“我們繼續。”楚希聲又往前方看了過去:“不知道下一關是什麼樣子的?”
他們的前方,還是一條漢白玉鋪就的道路,往北麵方向延伸到濃霧當中。
楚希聲隻能看到十裡之外,還有濃霧當中一座高達百丈的山崖。
山崖前方,似乎還有一座朦朦朧朧的高樓。
這高樓遠沒有雲海仙宮的中央塔樓那麼高,卻也高約百餘丈。它的樓頂,恰好超過那山崖三丈。
計錢錢已經將神鼇散人的賞賜穿戴在身。
那是一件腰帶,挺合計錢錢心意的,能夠強化她一重‘無雙’血脈。
這是源自於軍神‘子羽’的一種神階血脈。
昔日軍神‘子羽’踏入超品之際,凝練出了這一血脈,在他的信徒與後人當中流傳。
霸主無雙,這一天賦可以讓她擁有遠超常人的力量與神識之力,還能掌控風雷之力。
計錢錢沒想到這雲海仙宮當中,連這種類型的法器都有。
而就在她欲踏步往前,追上楚希聲的腳步時,驀然麵色一變,看向了自己的左麵衣袖。那麵藏在她袖裡的小旗,正在持續震蕩。
那震蕩的幅度極大,使得她的衣袖都在開始發顫。
計錢錢不由一聲輕歎,停住了腳步。
“你們先走,我有一點私事要處理。”
外麵的那些人,應該已等不及了。
自己的這樁事也必須解決不可。
“私事?”眾人聞言都神色錯愕的回望計錢錢。
在這雲海仙宮裡麵,能有什麼私事?
楚希聲也略覺奇怪的與計錢錢對視了一眼,他隨即心神一動,眼含深意:“要不要幫忙?”
計錢錢手握著袖中的小旗,欲言又止。
她有一種強烈的想要吐露的衝動,想要在楚希聲的麵前坦白一切。
計錢錢最後卻還是微一搖頭:“不用了,我能處理得來。”
這是她自己的麻煩,還是自己處理的好。
楚希聲目光一眯,就微一頷首道:“也行,我們會在前麵等你,如果有什麼萬一,可隨時用信符聯絡,向我們求援。”
他說完這句,就再次禦空而行,往前方飛去。
陸亂離的麵色無比古怪。
她想計錢錢能有什麼私事?楚希聲居然還同意了,還答應的乾脆利落。
劍藏鋒與楚芸芸二人,則都略含深意的看了計錢錢一眼,隨後也飛空遠去。
計錢錢站在原地若有所思。
她在想主上兄妹,還有那個姓劍的,是否已察覺到了她的臥底身份?
其實這大半年來,她不是沒想過這問題,隻是一直以來,她不願往深處想。
計錢錢隨後就走到道旁佇立,靜靜等候。
須臾之後,一劍傾城問銖衣就已帶著一眾部屬踏上北岸。
她神色怪異的看了計錢錢一眼,卻沒做理會,繼續禦劍行空,消失於白霧深處。
接下來是九尾妖狐狐心媚。
軒轅墳的六人,還是完完整整的,不過他們身上大多都帶著傷。
就連狐心媚自身似也傷勢不輕,渾身寶衣破損了幾處。還有一些地方染了血,氣息則略顯散亂。
後麵則跟著大黑天‘日迦羅’與無上玄宗武至上。
這兩人的情況更加狼狽,傷勢比之狐心媚還要更重幾分,隊伍裡也各自少了兩個人。
這三支隊伍,對楚希聲的小隊都頗為忌憚。
雖然都很奇怪計錢錢為何站在這裡,卻都沒有對計錢錢出手之意,都是拿了神鼇散人的獎勵之後,直接走人。
最後是以黃臉中年為首的那群江湖散修。
六人卻是完完整整的。
他們外表看起來狼狽,衣衫與甲胃破損了幾處,人卻都完好無恙。
那黃臉中年看見計錢錢之後,也微覺意外,隨後就手按著刀,笑著詢問:“你在此作甚?”
“私事!”計錢錢麵色平靜的與他對視:“與你們無關。”
黃臉中年不由眯了眯眼,開始上下審視著計錢錢。
計錢錢隻覺此人的目光,似刀鋒般的在她身上刮過。
計錢錢毫不覺驚奇。
此人多半是在霧中,一力壓製大黑天日迦羅之人。
且能護持六人安全度過地淵,此人的能為由此可見一斑。
“唯我獨尊刀!”黃臉中年唇角上揚:“好一條朝廷鷹犬!”
計錢錢心中一緊。
感覺到這黃臉中年的刀意,已經淩至她的眉心。
不過就在她以為,黃臉中年即將對她出刀的時候,這位卻是放開了握刀的手,轉而往北麵禦空而行。
他大袖飄飄,身姿灑脫:“慶幸吧!如非這仙宮之內法度森嚴,我已取了你的性命。”
計錢錢眉頭皺了皺,隨後就麵色恢複平靜,繼續等候。
就在遠處眾人都消失於前方濃霧之後,計錢錢神色漠然的將袖中那麵黑色小旗丟了出去。
那黑色小旗插入漢白玉地麵,瞬時張開一層層的符文,向四麵迅速擴散。
不久之後,幾個蒙著臉的黑色身影,陸續出現在了符陣中央。
“真沒想到,這件法器還真能幫我等偷渡於這雲海仙宮。”
這些黑色身影先是虛幻,隨後就漸漸的凝為實質。
其中一人冷冷的看著計錢錢:“為何等到現在?我們在外等候了足足一個月。”
計錢錢看著眼前幾人,不由自主的一個深深呼吸,她的目光卻漸漸的冷厲堅硬,語聲也冷硬的像是冰塊:“我不是不想召你等入宮,而是沒有機會。”
“是嗎?”那人冷冷一笑,眼神不置可否。
他隨後眼望四周:“楚希聲何在?這一品‘欺天誑地’之法,隻能維持兩刻時間。必須在兩刻時間內,將之斬殺。”
計錢錢聞言低下頭,緊握著藏於她袖子裡的一雙獨尊刀:“確實,我們隻有兩刻時間。”
她的童孔中,此時也赫然透出了一點猩紅之意。
於此同時,在幽州州城。
清虛子踏著一口劍淩空飛落,身影化光,穿入到一座地處偏僻的民居之內。
這民居簡陋樸素,空無一人,
不過清虛子落在院中的的時候,卻有一個年輕人推門而入。
他推門的時候,語聲飽含無奈:“清虛子師叔,你來的時候就不能收斂一點,否則我的身份遲早要暴露。”
清虛子側目看了過去。
這是一位三旬左右年紀的年輕人,身高達七尺開外,細腰寬背,雙肩胸闊,一張臉白淨如玉,寶劍眉合入天蒼插額入鬟,鼻如玉柱,口似丹朱,一雙俊目皂白分明,英氣十足。
清虛子望見此人,不由唇角微揚:“氣色不錯,看來你的修為更上層樓了。閒言少敘,萬俟師侄,我這次過來,是宗主托付,讓我問你與計錢錢有關諸事。”
那年輕人竟然正是計錢錢的上司,天衙錦衣衛萬戶萬俟羅睺。
他聞言之後不由一聲輕笑:“看來宗門對計錢錢,還是放心不下對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