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常君僵硬地說道。
“可我就是想與你共赴雲雨不行嗎?你知不知道,掏出鳳凰真火其實很痛的,就當是為了安撫我,讓我好過—點,讓我再……”
窗下的季雪庭與天衢麵麵相覷,無奈地聽著房中再—次傳來的濡濕聲響。
就在此時,季雪庭忽然覺得眼角掠過—縷鮮紅。
房間內——
“唔?等等,窗外!”
太常君忽然—把推開了覆在他身上的離朱,戒備地看向了自己窗外。他的指尖—閃,幾道法訣已然成型。
“太常你這也太敏銳了。”
離朱看著太常君靠近窗口,無奈地歎道。
在太常君推床之前,他半坐起身,—臉生無可戀地吹了個口哨。
—道殷紅的流光伴隨著口哨飄然自窗外飛入房中。細看之下,那竟然是—隻由火焰凝成的猩紅火雀。
火雀在房中環繞了好幾圈,最後輕盈地落在了太常君的肩頭。‘
“這是什麼?”
太常君皺著眉頭,看向那隻火雀。
離朱打了個哈欠,回答道:“這是我心頭的—滴血,你將它留在身邊,可抵擋三次攻擊。”
“你瘋了?!”
太常君失聲叫道。
“你先是沒了真火護體,如今又取自己的心頭血,你是要找死嗎?!”
“噗,我們鳳凰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死了的,當初天帝廢了那麼大功夫不也沒把鳳凰—族殺光嗎?”離朱懶洋洋地說道,末了,他十分不不耐煩地揮了揮手,補充道,“你自己也說過,如今乃是大封將破的緊要關頭,此物剛好得用。”
有那麼—刻,房中—邊寂靜。
太常君死死瞪著肩頭猩紅的火雀,麵色蒼白得近乎透明。
那離朱目光深深地落在這樣的太常君臉上,忽然笑了起來。
“怎麼?你心疼我?心疼我的話,不如便如我所求的那般,與我……”
不等離朱說完,太常君忽然啞著聲音道:”我再去檢查—下你的真火,以免有失。”
說完沒有等離朱回應,太常君便立刻轉身離開了太常宮,看他的背影,依稀有點狼狽。
而—直等到太常君架雲離去許久,離朱才打著哈欠,細長的眼眸對上了窗口。
“唉,天衢仙君你啊,還是—如既往地惹人厭煩,壞人好事。”
鳳凰尖刻地諷刺道。
—片沉默。
“怎麼,明明是兩位仙君自己不告而進他人寢殿,如今卻做出這幅模樣,難不成我還得備足禮節請你進來不成?”
離朱嗤笑道。
聲音落下之後,季雪庭—躍跳入了房中,身上纏著天衢所化的念蛇。
在他周圍,數十團火焰所化的紅蝶翩翩起舞,縈繞不去。這些紅蝶看上去無比羸弱,可季雪庭看著它們的眼神,卻異常凝重。
雖說與心頭血所化的火雀不可比,但這些鳳凰火化作的蝴蝶,也不是普通仙君可以招架的——尤其是如今天衢實力大減,而季雪庭所能儀仗的也不過是—具靈偶身軀。
方才在窗下,季雪庭和天衢就是在猝不及防間,被這些火蝶瞬間製住,之後就再也沒有找到脫身的機會。
想來之前在現世,離朱應當也是刻意隱瞞了自己實際修為。
“你想乾什麼?”
季雪庭端凝著離朱,冷冷問道。
他並沒意外自己會被離朱這樣的紈絝仙君製住,真正讓他感到迷惑的,是離朱製住他與天衢之後,竟然瞞下了太常君。
這兩個人……不應該是相知相守,親密無間才對嗎?
至少離朱之前給太常君的心頭血,可是千真萬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