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種表情看著非常讓人疼愛,她像是找回了自己曾經失去的某樣東西,失而複得般笑了出來。
而少年微微低下頭,那雙湛藍色眼睛望著她,臉上的溫度不斷升高,整張臉都不自主紅了起來,一直延續到耳廓。
他們兩人之間,容不下任何人。
護士也不想打擾這片刻的溫馨,但她答應了彆人,隻好硬著頭皮走上前:“那邊的患者說想要你們過去,他有話要跟你們說。”
毛利蘭跟工藤新一對視了一眼,然後,工藤新一點頭:“好,我們現在過去。”
“新一,你不要緊嗎?”毛利蘭擔憂看著他,視線緩緩上移,“你前來商場救我們的時候,腰也被傷到了吧?”
那個時候,毛利蘭清楚看見烈火被一陣風吹到工藤新一身上,他的衣服也被燒著了一塊,露出一塊血肉模糊的皮膚。
雖然護士提前幫他處理過,但她還是有點不放心,畢竟,他之前在學園祭的時候就受過一次嚴重的傷,卻還跟她說沒事。
她很怕他疼。
“沒事的,蘭”工藤新一渾不在意的說,“這點傷不算什麼,我還是比較在意那個男人喊我們過去的意圖。”
得到這個答案,毛利蘭也並不意外,她思量了下,點頭:“好,那我們等下快點回來。”
“我再幫新一你看看”
“好”
兩人一起往另外一台救護車走,路上隨處可見奔波於滅火的消防員,被救下的人群聚集一塊,彎下身子連連感謝消防員們。
毛利蘭看著他們這副鮮活的模樣,眼睛裡盛滿了細碎的笑意,和剛剛無助抽泣的模樣,仿佛判若兩人。
“蘭,你笑什麼?”工藤新一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。
“新一,你不覺得現在這樣很好嗎?”毛利蘭問道。
“很好?”
工藤新一看見毛利蘭望的方向,那邊圍著剛被消防員救下來,渾身還摻雜著灰塵,看著十分狼狽的人群,彎下腰對消防員道聲感謝。
他頓時明白毛利蘭剛剛說那句話的意思,點頭,表情很平淡,眼神波瀾不驚:“嗯,是很好。”
能在經曆這場火災後,安然無恙的活下來,就已經很不錯了。
毛利蘭觀察著他的表情,腦袋裡莫名地想起,她第一次悄悄跟這個世界的工藤新一出去處理的案件。
躺在床上似乎永遠醒不過來的母親,以及被高額醫療費折磨的山本小姐,為了解脫這場苦難,親手謀劃一場“意外”事故。
那位母親像是早有預料這一天,在筆記本中的扉頁留字——“我們都要好好活著。”
其實,最底下還有一串小字,歪歪扭扭,仿佛能透過這段文字,看見她寬容、安然的神色——“但如果太累了,那就請你放棄我。”
我隻希望你能永遠快樂,過自己想要的生活。
不用被困在這座城市裡,也不必被我拖累,去追尋屬於自己的人生吧。
媽媽會永遠保佑你。
山本女士看見裡麵的內容,瞬間哭了出來,淚水如決堤般,湧現出來。
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濕了眼眶。
而工藤新一靜靜站在一旁,那雙眼睛平淡的注視著這間房子的一切,像個例行公事般徹頭徹尾的旁觀者,渾身散發著事不關己的氣息。
事後,回去的路上,她難過了很久,問他:“新一,不覺得這件事很令人難過嗎?”
“不會”他斬釘截鐵的說,“不管是什麼理由,都不能作為殺人的動機。”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