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上隻有感情,是最難揣摩,也是最無法控製的。
“……”
毛利蘭抬眸,張了張嘴,似是想說什麼,工藤新一卻在她說話前,平靜的說道:“我可能後天要出院了。”
“後天?這麼突然嗎?”毛利蘭眼神下意識往他後背望去,“你身上的傷不是還沒好嗎?”
“我剛剛不是說,我好得差不多了嗎?”工藤新一看了眼棋盤,勾著唇,“你贏了,毛利同學。”
棋盤上的白子,斜著連成了直線。毛利蘭輕輕瞥了眼,便很快移開視線。
她微微蹙眉,滿臉擔憂的看著工藤新一,也顧不得男女有彆,傾身向他靠近。
窗外的光驀地明亮,透過層層枝葉,灑在他們兩人身上。
少女身上清甜的氣息,瞬間縈繞在他鼻尖。
工藤新一呼吸一滯,少女已經動作迅速地看完他受傷的地方,確認他沒有隱瞞,才點頭:“新一,你身上的傷的確比以前好了不少,但還是需要多休息。”
“還有,你出院之後是要去找服部嗎?”
工藤新一聽到“服部”兩字,才勉強轉回神。
心裡像是被一陣檸檬汽水的酸意覆蓋,隨即彌漫至整個胸腔,而後,他又聽到眼前的少女輕聲說:“新一,如果你一定要去那裡的話,我陪你一起去吧。”
工藤新一:“你陪我去?”
毛利蘭認真擺放著棋盤,一個子一個子歸類好,放入棋盒裡,她抬眸,語氣很誠懇:“對啊,我陪你一起去,這樣不管發生任何情況,我都可以保護你。”
也是在這一刻,工藤新一忽然覺得有點好笑。
這算是什麼?心裡有喜歡的人又想要來招惹他嗎?
工藤新一扯唇輕笑,到底沒有拒絕她:“那就麻煩你了,毛利同學。”
毛利蘭收拾好棋盤,搖頭,順著回道:“新一,你不用這麼客氣的。”
*
出院的那天,毛利蘭很早便趕來醫院,幫工藤新一辦理出院手續。
辦完手續,她趕到病房門口,就看見了工藤新一。
他穿著一件藍色棒球服,拉鏈微微敞開,裡麵一件簡單的純黑色T恤,袖子微微挽起,露出一段冷白削瘦的手腕。
像是恢複了以往的精神氣,他的臉色看著都好許多。
毛利蘭不自覺地停留在門口,工藤新一忽然抬眸撞上她的視線。
知道她過來了,工藤新一看著她手裡拿的手續,跟她說:“不是說這些我來辦就好了嗎?”
“我這不是擔心某個大偵探背著我跑了嗎?”提到這個,毛利蘭問道,“新一,你提前聯係好服部了嗎?”
“嗯,”工藤新一語氣淡了些,點頭,“他說讓我們直接坐車去大阪汽車站等他,他會在那裡等著我們。”
“那好,”毛利蘭望著他,眨了眨眼,“我們現在就出發去車站等他吧。”
“好。”
東京到大阪不過一日路程,他們到車站時,服部平次已經站在那裡等他們了。
服部平次穿著身休閒裝,看見他們的身影,立刻爽朗的擺手,大聲喊道:“工藤,你們來了啊?”
“服部君,”毛利蘭問道,“我們今天是什麼安排?”
“等下我帶工藤去委托人家裡,”服部平次早就安排好了,這會不假思索,“你就跟和葉一起去大阪遊玩一下吧,等到我們結束調查之後,再送你們一起回去。”
“和葉她等下就過來了。”
“跟和葉遊玩?”
“這個主意還是算了,”工藤新一忽地輕咳了聲,“讓她一起去,我想,有我在應該不會遇到危險。”
他還記得毛利蘭昨天說想要跟著他們一起去調查。
毛利蘭點頭,朝著服部平次歉意的笑了笑。
服部平次一臉無語地看著他們兩個,他心裡衡量了下,隻好點頭:“那行,既然這樣的話,就等著和葉過來,一起出發去委托人家裡。”
“不過,你們兩個女生可千萬彆拖後腿。”
“放心好了。”毛利蘭堅定的說道,“我學過空手道,關鍵時刻肯定能保護好大家的。”
“……空手道?”
服部平次冒出一腦門汗,他忽然記起來,和葉是學合氣道的。
兩個女生都學過武術,保護自己應當沒什麼問題。
服部平次這才徹底放下心來。
工藤新一靜靜地聽著他們兩個交談,聽到毛利蘭說她學過空手道,腦袋裡卻慢慢浮現學園祭舞台劇的場景。
少女被他嚴嚴實實護在身.下,她當時似乎看出那根柱子砸得他後背冒出鮮紅的血,也不顧自己穿著身粉色公主裙,連忙用腿將柱子踢開。
柱子坍塌的那一瞬間,他的確是報著可能會被砸死的心態,也要拚命地護著毛利蘭。
然而,卻貿然反過來被她救下。
工藤新一也說不出那時的